“姐姐这病,说白了,就是——风湿。用药以祛风除湿、拔出湿毒即可。想来,姐姐之前的大夫也是这么做的。”
“你姐姐这病症,少说也有**年了。既然这样简单,为何至今还未能治愈?”龙项天皱眉道。
“我刚才发现姐姐这院子里长了许多树木,冠盖相交,阳光照不进来,地上也是一片湿冷。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姐姐脾冷湿盛,应该是贪食生冷所致。脾冷湿盛,就会饮食不济,营养失调。这样当然许久都好不了。”
“那该怎么办?”龙项天问。
“只要祛风除湿的同时,辅以调理,健脾养肺就行了。”
“既然如此,赶紧写个方子,让小厮去抓药啊!”龙项天喜道。
上官馥雪却是摇头,“王爷先不着急,开方子不是小女子在行的事。等我师傅和师兄从宫里回来,让人带话过去,他们自会开出方子。王爷到时候再急也不迟。这时……”
“等沈文和沈沐风回来,怕就迟了!”龙项天看了看上官妙歌惨白的脸,有些沉不住气。
“王爷,小女子话还没说完,你着急上火干什么?”上官馥雪有些哭笑不得。
龙项天怔了一怔,眉头一松,“这么说,三小姐还有法子?”
“这两天,我会用针灸来帮姐姐通经活络,不仅可以止痛,还可以缓解些症状。所以,王爷可以放心了。”
龙项天心中大喜,正要出声感谢,却看到旁边脸色不太好的张大夫,不由斥道:“你这庸医!枉本王对你一番赏识,你此前竟然说出如此危言耸听的话来唬本王!你究竟是何居心?!”
“王爷,这可真真冤枉老朽了!”张大夫心知龙项天如今不高兴,断不能惹恼了他,可又不能轻易认了凉贵妃怂恿之事,只有一条巷子抹黑走到底,是福是祸,就看天意了。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龙项天喝道。
“王爷,张大夫说‘大小姐伤在心口,牵及心脉,血气耗损,有不足之相。活不过三月!‘,这是实话,不是危言耸听。”上官馥雪淡然道,见龙项天明显一愣,她接着又道:“虽是常见病,但是伤在心脏,治不好,当然活不过三月!这个三月刚过了,下个三月还早着呢。”
“王爷,您说是吧?”上官馥雪话头一转,冲龙项天挑了挑眉。
龙项天恍然一愣,突然觉得自己竟然被这妮子牵着鼻子走,连往日秉性都抛了一边了。这妮子,长着一张丑脸不说,想不到竟然这样狡猾。往后可还要多多提防她才是!
“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本王就不计较了。”龙项天勾唇一笑,只是在上官馥雪眼里,这笑未免有些假。
他接着又道:“这里既然没张大夫什么事了,张大夫就先回去吧。”
张大夫如蒙大赦,忙向龙项天行了一礼,“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三小姐既然有救大小姐的法子,不如现在就让本王见识见识。”龙项天此刻换了一张冷脸,负手而立,看也不看上官馥雪一眼。
上官馥雪低低“嘁”了一声,心里腹诽道,在这里装什么神气,最后还不是要看本小姐行事!
上官馥雪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囊,刚拔出一根银针,上官妙歌便看得瑟缩了一下,“姐姐知道三妹妹自从撞头过后,就清明了许多。却不知,这短短时间竟然就学会了针灸?妹妹这样贸然用针,也不知妥当不妥当?”
“姐姐放心,先前寿王爷的怪病,就是妹妹治好的。那时候,寿王爷也免不了扎了许多针。姐姐要是不信,可以问寿王爷。”
上官妙歌实在不放心,心里急得想把这妮子轰走,可碍于旁人在场,她怎样也不敢发作。只得用眼神求助于龙项天,却不想龙项天会错了意,以为她担心上官馥雪医术不济,会扎错针。便不由冲上官妙歌安抚一笑,示意她大可放心。
上官妙歌担心的却是,她医术这样厉害,必然是对人体经络穴位了然于胸,要是动了歪念,借此对她不利。就算不死,恐怕也要像二姨娘那样无缘无故地疯了,或是像上官妙玉那样平白毁了如花似玉的容貌。
想到这里,上官妙歌就一阵害怕,皱着鼻子,险些哭出来,“娘,我怕!我不要扎针!”
上官馥雪一脸黑线,敢情本姑娘好不容易大发善心,你还不领情!贱人就是矫情!非得虐她个千百遍,她才会觉得是本姑娘行事的作风。
上官馥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收了针,“姐姐既然不愿意扎针,妹妹也乐得清闲。妹妹院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妹妹先告辞了。”
“你妹妹一心为你,你倒不领情。要是待会儿再疼起来,你找谁去?”上官捷虽有不悦,对着病人,也不敢太过严厉。倒有些严父的心疼劲。虽有些责怪,也是为女儿忧心。
凉慕华也是心情复杂,她既担心着上官妙歌的病,又担心一旦让上官馥雪接手,她伺机报复,装作下针不慎,伤了上官妙歌。凉慕华左右为难起来,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决定。
“为父在这里,你妹妹难道还会乱来不成?”像是猜出这母女二人的心思,上官捷也没了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