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一听,神情复杂地望了剪影一眼,便慌慌张张地从后面的妆奁匣子里找到了那枚玉佩,捧到了上官馥雪的面前,“小姐,你真的要戴这块玉佩?”
“不是你让我戴的吗?”上官馥雪瞥了她一眼。
绿意咽了咽唾沫,“可剪影刚刚说……”
“无妨。”剪影道,“这虽然是宫里的物件,却不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可是有人正正经经送给小姐的。若是生出了事端,咱们也不怕。”
南宫烈焰远远望见上官馥雪出来,心头便不由一动,从车上跳了下来。
“难怪小雪儿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原来是精心打扮才出来的。”
上官馥雪白了他一眼,顾自走上马车,待他也上来,她才慢慢悠悠道:“南宫烈焰,你能不能别再叫这种白痴的称呼?!”
“什么白痴的称呼?!”南宫烈焰怔道。
上官馥雪龇了龇牙,握紧的拳头从南宫烈焰俊美无俦的脸上擦过,“当然是‘小雪儿’!你不觉得这个称呼真的很白痴很幼稚吗?!”
“不觉得。”南宫烈焰云淡风轻地抛下结论。很快,他又春风满面道:“那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呢?”
“你可以叫我‘雪儿’、‘馥雪’、‘三小姐’、‘上官小姐’,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反正,你不能再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个‘小’字,因为很白痴、很幼稚、很无聊!”她气得牙痒痒,连连戳着南宫烈焰的胸口,“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也在你的名字前面也加一个‘小’字!比如,‘小南宫’、‘小烈焰’、‘小焰焰’!而且,我一定会选在人多的时间和地点!”
“没关系!”南宫烈焰似乎很满意她对她自己的叫法由亲到疏的排列,而对他的则是由疏到亲的排列,这就像是两个人渐渐靠近的过程。他不禁孩子气地咧咧嘴,“在人多的时间和地点,我也不介意你这样叫我,因为到时候,”他住了住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悠悠道:“他们会觉得你白痴、幼稚、无聊。”
上官馥雪状欲昏倒,连连按住头,“我真是服了你的厚脸皮了!”
这一动作,让南宫烈焰不经意瞥见她脖间的那块玉佩。
南宫烈焰目光一凛,竟然一把扯到了眼下。
上官馥雪被他扯得脖子猛然一痛,身子也被迫靠他极近。
“南宫烈焰,你看什么呀?!”
南宫烈焰竟红了眼,目光犀利地看着她,“这玉佩,你从哪儿来的?!”
“绿意说,是小时候有个小哥哥给的。”见南宫烈焰仍是一脸紧绷,忙又补充道:“过家家的东西!”
“过家家的东西?”南宫烈焰面色和缓了几分,渐渐放开了她,“这也是过家家的东西?”
上官馥雪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被扯疼的地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剪影刚才说这上面的夔纹,看着不简单,像是太子爷的东西。”
南宫烈焰睨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还戴着这东西?”
“剪影还说,可能是长孙殿下送的。”上官馥雪心里莫名瑟缩了几分,不敢直视南宫烈焰的眼睛,底气不足道:“我就是想看看,这东西会不会真像剪影说的,是长孙殿下送的。”
“所以,你想告诉长孙殿下,你就是当年接受他礼物的人?”南宫烈焰不悦道,“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太子爷当年送给太子妃的定情信物。长孙殿下把他父母的定情信物送给你,是想娶你做他的皇孙妃?”
“开什么玩笑!”上官馥雪脱口而出,“我就是好奇,想证实一下剪影说的是不是真的。谁要管他娶谁做皇孙妃了?!”
南宫烈焰瞧了一眼她急于解释的样子,不禁释然笑了,“我见你也不是攀龙附凤的人。”他接着又道:“可若是证实了剪影的话,你又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物归原主!”上官馥雪不假思索道,“这劳什子虽然值钱,要是因此让人误解了我和长孙殿下的关系,我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再说了,光是将军府的后院就已经斗成了这样,我要是嫁给了皇长孙,将来面对的更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人!那我还有清静日子吗?!”
南宫烈焰眼底噙着笑意,道:“既然这样,你还是赶紧把这玉佩摘下来吧,待会儿见了皇后,要是勾起她的伤心事,可就不好了。”
见南宫烈焰的神态已然如常,上官馥雪不觉也放下心来,将玉佩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