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捷眼里大惊,“母亲,这时候说这种话,会不会过于……”
“狠心?!”老夫人冷冷地讽刺道,“你那‘乖女儿’对待雪儿,何曾心软过?先前念着她始终是咱们上官家的长女,才对她先前做的事不追究,现在倒好,她倒反过来得寸进尺,以为咱们是在纵容她。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那就是真的在纵容她了!”
听到老夫人这样的话,上官捷竟也犹豫了,上官妙歌做过的事,他早就清楚。之所以对她一忍再忍,也不过是就像老夫人说的,念着她始终是上官家的长女罢了。现在一想,这时候心软恐怕也真的只会助长她内心的狠毒。
上官妙歌被叫到雪苑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是东窗事发了。走之前,她特意让人也去通知了上官妙玉和上官妙师。她心里早就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到了对质的时候,只管将那姐妹俩抖出来,撇清一切关系。就算不能完全脱罪,也至少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上官妙歌走进雪苑的时候,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在祖坟里动手脚,诅咒自己的亲弟弟,甚至会牵连上后辈人的运势。这就与欺师灭祖无异了。就是把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为奇。
上官妙歌蜷了蜷手,不敢看老夫人和上官捷,面上却还强装不知情的样子,走到房中匆匆行了礼,便强笑说:“祖母,父母,找歌儿来,有什么事吗?”
“跪下!”老夫人什么也不问,便断然喝道。
上官妙歌应声跪下,脸上却还挂着无辜与委屈的笑容,“祖母,出了什么事吗?”
老夫人冲旁边的苏妈妈使了个眼色,便见苏妈妈拿了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包上来,上官妙歌便莫名忐忑起来,“这是什么?”
苏妈妈不说话,将那布包慢慢打开来,凑到她眼前。
那布包里,放着一个布娃娃,上面一张血的符咒,扎满了牛毛细针,俨然扎成了一只刺猬。仔细一看,那布娃娃的眉眼分明就是按着上官馥雪的样子做的!
上官妙歌大吃了一惊,这东西分明就不是自己弄的呀!
上官妙歌一下子明白过来,尖叫道:“这分明就是罗织构陷!这布娃娃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老夫人冷哼一声,“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这么急着为自己辩白,还敢说是别人罗织构陷?!”
老夫人说着,脸色一沉,“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难道你自己就不是这上官家的一份子吗?!竟敢在自己家的祖坟上埋了那种东西,来诅咒自己的家人,你还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吗?!”
上官妙歌惊慌失措道:“祖母,您在说什么呀?那‘血头桩’不是孙女埋的呀!是,是……”她支吾了半天,心觉今天定是摘不干净了,只好咬牙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尖声道:“五妹和六妹,虽然有唆摆孙女,要孙女参与其中,但是孙女并未参与啊!”
“你还在撒谎!”上官捷脸色铁青,将手上的茶盏用力掼到地上,“为父已经查过了,那‘血头桩’分明就是你让人到李家木材铺做的。那老李头全都招了!”
“啊!”上官妙玉在门口看见这一幕,一下子就叫了出来,转身就要走,上官捷却沉声喝道:“给我抓住她们!”
上官妙师拉住上官妙玉拔腿就跑,却仍是被跑上来的两个男仆给揪住了。
“父亲!”上官妙玉脸色苍白地跪在上官捷面前,哭道:“女儿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上官捷面色没有一点松缓,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这话,为父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每次你都说知错了,可有哪回改正过?!不光是你,还有你们!”上官捷愤愤地指着上官妙师和上官妙歌,“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敢在祖宗坟头上造次!这回说什么,为父也不想原谅你们了!”
上官捷长叹一声,“老夫人,您看着办吧。”
老夫人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上官馥雪,刚才将那邪祟的东西挖出来以后,她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回头的刹那,脸色又是飞快地一变,指着上官妙玉和上官妙师厉声说:“我看,这两个丫头早就不中用了。既然她们留在这府里,就要生出无穷的事端,还是给我赶出去吧!这将军府容不下她们了,往后就是敲破了门,谁也不许认她们!咱们上官家可没有这么心肠歹毒的贱种!”
对那姐妹俩的尖叫和哭闹置若罔闻,老夫人目光锐利一扫,落在上官妙歌的脸上,上官妙歌整颗心都悬上了,就听老夫人缓缓开口道:“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