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瞿溪只得赔罪笑脸道,“臣多谢公主殿下。”
清华公主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清华公主的脾气向来都是如此的。
所以苏瞿溪也没有什么不满。
“何太医,快去给柳夫人看看。”何太医刚进来,清华公主就指使着做事,何太医先是给安王与清华请了安才过去看柳芷云。
看着看着,脸色沉了下来,带着几分窘迫,“何太医,我娘这是怎么了?”苏未凉从柳千辰的怀里钻出来,两只大眼睛跟兔子似的,看的人一阵心疼。
何太医道,“苏夫人体内常年积着毒素,身子羸弱不堪,而且,而且常年阴阳失调。”说到最后一句,意味颇深的看了一眼苏瞿溪。
苏瞿溪脸色苍白,他几乎能想象得出柳千辰会怎么样发火。
“苏瞿溪,你这些年就是这么对我妹妹的?阴阳失调?毒素?”果不其然,柳千辰当场就发作了。
“何太医,您一定要救救娘亲。”苏未凉看着何太医,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清华在那边问安王阴阳失调是什么意思,安王瞪了一眼清华不说话。
“苏小姐放心,自会尽力。”说着走到一边写方子。
柳千辰听说了这句话,继续质问苏瞿溪,“苏瞿溪,我妹妹当年也是我们柳家的掌中宝,嫁给你做一个妾也就罢了,本将军不追究,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柳家视若珍宝的大小姐就是被你这样对待?你是看不起云儿还是看不起我们柳家?”
苏瞿溪只得诺诺道,“柳将军,你且听我说,云儿生了未凉之后便体弱不堪,请了许多大夫可是都没有效果,我,我也是怕伤了云儿。”这样的解释就连安王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太医不过寥寥几分钟就能看出来,其他的大夫却是看不出来?这是大夫差劲还是什么?再说多年毒素?看来这苏府的水还真是深啊。
王织贞看着安王与清华公主二人,照理说这事是苏府的事,他们怎么也该离开,可是两人却是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苏瞿溪,本将军告诉你,本将军可以容忍你一次,但决不能容忍你第二次,本将军要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请皇上决断。”柳千辰冷声道。
“将军,将军,这件事纯属是误会,我今后一定好好对芷云和未凉,绝不会让芷云受一点委屈。”苏瞿溪立马保证道,柳家与皇家那是什么关系?当今皇上与柳千辰自小就是兄弟且不说,柳千辰逝去的父亲与先帝当年可是拜了把子的。
“好好对她们?这是本将军看见的委屈,看不见的不知道还受过什么委屈呢!”柳千辰却是丝毫不让,顺便瞪了一眼王织贞。
王织贞被瞪的缩了缩,不过还是硬生道,“将军说这话可要有证据,刘妹妹这些年在府里虽然说不是最好,但却是哪样都不缺,我自认为没有亏待柳妹妹什么。”
王织贞这话差点让苏未凉笑了出来,这样的脸皮厚吗?也就王织贞了吧,没亏待?没亏待她身上那么多的伤口?
不过这时候苏未凉也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所以也就陪在柳芷云身边轻声的安慰着柳芷云,清华也过来了,两人说着笑话逗柳芷云笑。
“今日本将军定是要去皇上那里理论一番了。”柳千辰强硬的很,一双冷厉的眸子扫过时谁都不由的颤栗了下。
苏瞿溪是真的不愿意,若是闹到皇上那里去,怕是这辈子的仕途也就这样了,所以一下子跪到了床边,“云儿,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忘记了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瞿溪开始回忆以前的美好。
希望能够打动柳芷云,此刻他心里是明白的,别人的十句话都一定抵不过柳芷云的一句话,所以只要柳芷云开口了,那么这件事就万无一失了。
若是以前的柳芷云兴许就感动了,就留在这里了,可是如今的柳芷云却是见识了苏瞿溪之后,已经对苏瞿溪彻底失望了,十多年的冷落,十多年的期待,柳芷云心里的期待一点点消散,但若说一点都没有,却是假的,可是真的等到苏瞿溪求她的时候,她心里那么多年的期待却在这刻完全消失了。
柳芷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苏瞿溪,眼角滑下两行泪水,苏未凉知道,那么娘亲终于释然了,苏未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柳千辰此刻对妹妹的举动十分的心疼,看柳芷云的样子,他就知道她用情有多深,可是此刻,柳芷云的放下却更让柳千辰心疼。
柳芷云声音嘶哑,面色惨白,感觉就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哥哥,云儿要回家。”
这一句话,像极了小时候两人一起出去玩,到了晚上找不到回家的路是,柳芷云撒娇时对柳千辰说的话,柳千辰的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快步走到柳芷云床边,弯腰抱起柳芷云,轻声道,“云儿不怕,哥哥会带你回家。”
苏未凉的眼泪一下子也朦胧了,苏瞿溪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到门口对着柳千辰到,“柳将军,云儿是我的妻子,不能跟你走。”
若是就这样走出去了,以后他苏瞿溪就没脸在官场上混了。
柳千辰却是懒得理会苏瞿溪,直直的就要出去,不过手却是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柳芷云,苏瞿溪显然也是有些功底的,所以也分毫不让,可是当发觉脖子上被抵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不敢动了。
“你是何人?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威胁朝廷命官?”苏瞿溪不敢回过头,只是对着身后威胁道。
“让开!”柳千辰冷冷的开口,苏瞿溪明白了,身后的是跟着柳千辰一起来的副将,苏瞿溪咬咬牙,对着苏未凉道,“未凉,让你娘亲留下。”是命令的语气,苏未凉低下头当做没有听到苏瞿溪的话。
苏瞿溪怒吼,“苏未凉!你是不听话了么?百善孝为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父亲的?这些年,你到底学了什么?”若是再不拦下就来不及了。
苏未凉看了一眼苏瞿溪,那眼神凉凉的,看的苏瞿溪有些毛骨悚然,这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眼神,苏未凉轻轻道,“学了任人践踏,学了逢高踩低,学了委曲求全,学了苟且偷生,父亲还要我学什么?”
苏瞿溪心中一震,苏未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苏瞿溪怒喝。
“父亲,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我一直以为我是这府里最低贱的人,因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我,我反抗不了,因为如果我反抗,那么遭遇的就是更严厉的毒打,可是后来,我知道自己原来是有父亲的,只是那个父亲甚至是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父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呢?”
苏未凉眨眨眼,说出这些话完全没有一点伤心在心里,因为面前的那个男人,跟本就枉为父亲!
苏瞿溪环视了一圈,“苏未凉,你看看这云柳轩,我可有少你们什么?你这样说?对的起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