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熙承欣慰的摇了摇头,朝一个相对冷清的桌子走去。
“承儿拜见叔父!”熙承来到桌旁,径自朝安王施礼道,符灵韵与冯清润二人也款款欠了欠身子。
“都是自家人,还多什么礼,快都坐下吧!”安王笑道。
“叔父今日气色看上去倒是挺好!”熙承偕二女坐下,笑道。
“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这大喜团圆的日子,我自然也当抖擞一番!”安王笑道。
“叔父觉得开心便好!”熙承欣慰道。
“四年了,已经过去四年了,看到你有如今这番成就,叔父甚是欣慰,叔父已经老了,早已没什么大志,平身所愿能见到你中兴大凉,老死这西青府便足矣!”安王笑道。
“那叔父这要求可是不低!”冯清润提起酒盏为安王倒满酒水道。
“哈哈!看似不低,但我相信承儿能够做到!”安王笑道。
“我也相信!”冯清润笑道。
几人相视而笑,却见一旁的符灵韵似有所思。
熙承注意到符灵韵的情感变化,柔声道:“韵姐可有心事?”
安王早便已经注意到符灵韵的神情,老于世故的他自然看得出符灵韵心中在想什么,符灵韵本简文帝皇后,熙承的皇嫂,如今却已与熙承定情,外人即便不说,符灵韵自己心中却很是在意,尤其是坐在昔日皇叔面前,更令符灵韵此时更是羞臊不堪。
安王轻咳一声道:“韵儿既然已经心属承儿,当放下过去,重新开始,韬儿虽然福薄,但我想他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的!”
一双泪痕从符灵韵双颊滑落,符灵韵站起身,款款欠身道:“韵儿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作陪,还望叔父见谅!”说完不待众人应允,便已缓缓退去。
熙承刚想起身却被安王叫住。
“让她好好静静吧,韵儿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我想她会想通的!”安王劝慰道。
“是啊,韵姐姐外柔内刚,还是让她好好静静吧!”冯清润也从旁劝道。
熙承点了点头,整理了下心情,继续与安王说起了家常。
宴过半酣,熙承便被马天行那方拖过去敬酒,很快便将烦恼抛到脑后,陪众人海喝开来。
“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兄弟明白便将两位弟妹的婚事办了吧!让我等再热闹两天?”马天行吐着酒气,双手搭在熙承肩膀上道。
“怎么?大哥觉得今日还不够热闹?”熙承满饮一杯道。
“不……不够……我还想闹洞房……看新娘呢!只是……只是今日看符弟妹……怎么不慎欢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贤弟可否……与大哥说说!”马天行显然是喝得不少,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马兄!马兄你喝多了!”这时在一旁的田阳昇忙上来拉住马天行道,作为熙承的旧随,他自然清楚熙承与符灵韵的关系,故而慌忙制止道。
“我多了,看来确实有些多了!”马天行一拍脑门,清醒了片刻道。
熙承仿似并未介意马天行的话语,而是独斟一杯,自酌起来,范清,田阳昇,柳三变皆看出了熙承的心事,一时自然不敢上前叨扰。
熙承饮完一杯后,突然站起身径自朝堂外走去。
冯清润早已注意到熙承的变化,忙起身想追上去,却被安王叫住。
“这是他们两人的心结,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开吧!“安王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这才使冯清润的内心稍定。
翠云居是熙承特地为符灵韵安排的住所,当熙承来到这时,正遇被符灵韵带回来的翠儿从房间内走出。
“公子!”翠儿惊讶的望着熙承道。
“韵姐可在房中?”熙承和声道。
“小姐刚刚睡下,公子……公子……”翠儿本想传达符灵韵闭门谢客的话语,却见熙承已经朝符灵韵所在房间走去,并已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符灵韵一袭烟纱宽袍,正背对着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两鬓长发,见熙承闯入,符灵韵并未有丝毫惊讶之色,依旧不疾不徐的做着手中事情。
熙承缓缓走到镜前,看着镜中已经重新填好淡妆的俏脸,从那微微浮起的双眸可以看出,符灵韵先前必然有过一番痛哭。
熙承从身后缓缓环住符灵韵柔声道:“我明白姐姐此刻内心的痛楚,感情这东西并不是对错就能说清楚的,弟弟愿意与姐姐一同分担这份折磨!”镜中佳人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转身扑到熙承怀中痛哭起来,熙承轻抚佳人背脊,他可以感觉到,怀中人的内心正在缓缓为自己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