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不在意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三朵金葵抱珠的华胜,她不解为什么胤禛每次送她的发钗,都是金葵花,心中猜测是不是他最喜欢这种花。
“我喜欢!”她很爽快的收下了这盒子,接着道:“今儿听说良妃娘娘得了急症。”
胤禛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你呀,都说了,叫你少思,偏还不听,多亏你家不拘着,随你性子来,这才把身子骨锻炼好了。”
他示意清月往里躺,自己非与她挤在一张榻上,用手枕在脑后说:“爷只是吩咐下人先去再次求证,后来,只不过是略施小计把宫中侍卫引去了永寿宫。”
清月微嗔:“我说呢,你今儿瞧着心情很不错,原来是水落石出了。”
“唉,你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还是爷的影卫......原来,那个良妃娘娘宫中,真的有人学巫盅之术,更查出这良妃娘娘竟然是襄亲王与董鄂妃的亲生女儿,爷猜,你家的事怕是与她脱不了干系。”
清月想起年事已高本该享福的堂祖母,恨得银牙暗咬:“该死的,原来她是怕我堂祖母与我玛玛说漏了嘴,想方设法要把我们这一支灭了才安心,这么说,八阿哥?”
胤禛没好气的拍拍她的脑门子:“瞎想什么,八弟可是我皇阿玛的亲骨肉。”
“哦!”
清月没想到她家的事这么快就解决了一部分:“那这样说来黑衣人与良妃有极大的关系。”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八阿哥?!”
“你说,良妃会不会是培养了那些黑衣人,然后交了一部分给八阿哥?”清月因为想到了太子之事也是与这些黑衣人有关。
“你的意思是,八弟手中也有这股力量?难怪皇阿玛除了查出两个宫女学了这些,再无别处可查,还只当是一般的宫怨,不过,良妃怕是熬不过几日了。”胤禛很了解康熙,他最痛恨宫中有人用这种狠毒手段对子嗣下手。
清月心中明白,不管良妃有没有用这一点害过宫中的小阿哥,小格格们,她可以肯定,良妃这次的黑锅背定了,果然,不出几日,宫中便传来良妃娘娘薨天了,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带着满腔的遗憾与恨意与世长眠了。
她并不替良妃婉惜,只是同情她生不逢世,良妃的娘,董鄂妃当年若不是勾上顺治帝,良妃家又怎么会落下个满门抄斩,说不定,她也会成为当年众皇子中的一位福晋,也有可能会进宫,但绝对不会是从辛者库出身。
良妃死后的第二年春,临霜一日从外面回来,学嘴好玩的告诉清月:“现在外面都传,自良妃死后,八阿哥胤禩痛苦不堪,每每思念母亲时以泪洗面,半年后还需人挽扶着走路。”
清月闻听后嗤之以鼻:“作戏给谁看?”孙小福送来的消息却是八阿哥夜夜有官女子陪着暖床,只是皆被福晋灌了避子汤,咬着牙看胤禩轮流与那些官女子相拥而眠。
随后而来的却是太子殿前失仪,康熙大怒之下二废太子,此间,胤禩一直相当活跃,而胤禛因为符箓镇压的效果越来越差,时常要去护国寺长住一段时间,也渐渐淡出了朝廷大臣们的视野。
这是一场长期的角斗,八阿哥一时春风得意,人气高涨,这些都与清月无关,她一心只想陪伴在胤禛身边,亲自洗手煮羹汤。
花开花谢,一不留神便到了五十五年的初夏。
“主子,今年可还要去庄子上住?”临霜进来请清月示下。
“去,怎么不去?你们没发现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还要热吗?”她坐在屋里吃着水果望着外面一日毒过一日的骄阳。
临霜示意身后的小丫鬟把盘子摆桌上:“主子,快些喝点绿豆沙去去暑气。”
虽然屋内布了隔热气的符阵,可清月还是显得焦躁不安。
“你们说,孙小福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天一热她就容易烦躁。
临霜出言安慰:“应该快了吧,这都一去几年了,她家的小丫头如今都可以在地上跑得很利索了,还不回来,小心她家小丫头不认得他。”
这话一出,清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呵,你这是拐着弯儿损我啊!”
临霜笑嘻嘻地道:“奴婢哪敢,只是看主子太烦,便腆着脸送上门等主子来骂。”
不日,在京里的坐立不安的清月终于收到了孙小福传来的消息,临雨这一次带着她的小丫头过来了。
“临霜,快去把今天早上做的莲蓉糯米糍端来,来,小珠儿,亲亲,叫姑爸爸!”
临雨慌忙道:“主子,这可使不得。”
清月笑道:“你慌什么,我只不过是过过嘴瘾,又不是正式摆了酒席请人观礼。”
听到孙小珠糯糯地喊了她一声姑爸爸,清月的母爱瞬间爆棚,立即对一般的临雪道:“快,快去我屋子里翻翻,我记得前儿给子贤哥哥家的小家伙们订了不少璎珞,去挑一副出来给咱们的小珠儿戴。”
临雪忙进屋里把东西取出来,清月亲手给孙小珠戴上笑道:“前年,临水添了个小哥儿,去年临风也添了个小哥儿,我啊,已经习惯在家准备一大摞璎珞,只等着你们谁的肚皮子又鼓起来,就打发人眼巴巴的送去。”
临雨心中一酸,自个丫鬟得了福的都有出息了,只是自家主子却一直肚子扁扁的,不曾得出什么消息。
她连忙扯开话题说了一些家中琐事,见屋子不再有闲杂人等,这才说道:“主子,小福传了好消息回来,说是去了蒙古那边走访了不少地方,然后又请人绘下了当年襄亲王与董鄂妃的画像。”
“哦,可是查证了!”清月静静地听着。
“是的,主子,实在是叫人想不到事情竟然又扯上了川陕总督,府里年侧福晋的哥哥,年羹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