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欧阳子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现在怎么办?要杀了他,还是把他变成药人?事不宜迟,公子爷要早下决定,许桑榕是在府上消失的,相信不会有人对夫人乱说话,但是,许桑榕今夜没有回许家,明天,许老爷和许夫人,说不定就要来府上找人了,到时候夫人也会知道。”
“这只是小事一桩,本公子自有对策,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瞒多久。”
“一辈子是瞒不了的,短暂的几日倒是可以。”
慕瑾之陷入了沉思,欧阳子静默的站在他身侧,不敢打扰他,很快,慕瑾之幽深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人先放你这里,你好好看着,每日喂些药,别生出事端来。”
“是,公子爷。”
慕瑾之嘱咐完,转身离开了密室,看着欧阳子转动药架上的半旧不新的坛子,狐疑道,“你真配不出能让人忘记某一件事,或者某一日发生的事的药?”
“忘记某时某刻某件事的药没有,能让人忘记一辈子的药倒是有,公子爷要吗?”
欧阳子语气有些不耐烦,慕瑾之眸光微冷的睨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去,修长挺拔,玉树临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地里。
欧阳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面带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公子爷,您小心捂着吧,小心哪天夫人发现了真相,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转念一想,到时候慕瑾之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不好,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恐怕最后要迁怒于他们这些追随的人。
想到将来有很大可能会非常惨非常难熬的处境,欧阳子欲哭无泪,要不是尚有几分理智,他真想立刻跑到夫人跟前跪下,痛哭流涕的道出事情始末,求夫人原谅。
如今公子爷既决定隐瞒下去,那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只能听命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真到了瞒不下去的那日,被娘子抛弃的可怜人,又不是他。
瑾棠院里,许桑榕离开后,许桑棠继续查看账册,纤云翠羽在一边做着刺绣,绿衣性子跳跃,坐不住,也没什么耐心刺绣,便时不时的给大家倒倒茶,添点点心茶果之类的。
除此之外,她无事可做,便坐在榻前的脚凳上,磕着瓜子儿说着这些日子听来的趣事。
她性格活泼爱笑,长相又俏丽,嘴儿又甜,府上的大妈大娘们对她喜欢得不得了,一个个的想让她当儿媳妇,全都被许桑棠挡了回去,可府上年纪相当的小厮们,不肯死心,一个个的有事没事总往她跟前凑,绿衣爱听趣事,这些个小伙子们,便搜肠刮肚的将听来的趣事全说给她听。
“小姐,你知道吗?听说姑爷以前是有丫鬟服侍的,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小厮服侍,可不知怎么的,那些丫鬟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就没一个是好的,邪门得很,到最后,都没人敢去服侍姑爷。”
见绿衣说得认真,纤云和翠羽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许桑棠翻看账册的手一顿,微微一笑,“胡说!难不成慕瑾之是一只妖怪?专吸女人的气血?”
绿衣撇撇嘴,跑到门口,四处张望,见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才又跑回来,附在许桑棠耳边耳语道,“小姐,你别不信,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