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去哪了？”

“出去逛逛。”

“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逛的？”

老夫人撇了撇嘴，握住那名少女的手，道，“这是江南首富柳百万家的小女儿，柳嫣儿，嫣儿，这便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瑾之。”

“嫣儿见过慕公子。”

柳嫣儿秋波流转，从见到慕瑾之第一眼起，一双眼便没离开过他的身上，慕瑾之不喜欢除了娘子之外的别人盯着瞧，无论男女，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没有搭理她，道，“外面冷，儿子扶母亲进去。”

“这些日子，多亏了嫣儿照顾我，我的身子才能如此康健，瑾之，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慕瑾之勾了勾唇，语带嘲讽道，“这么说来，儿子派过去的大夫丫鬟通通是没用的，连母亲的身子都要靠一个外人照顾才能康健，既然如此，没用的人自不必留着，慕常，飞鸽传书，江南老宅的大夫丫鬟下人管家，通通杖毙！”

他一出口就要那么多条人命，柳嫣儿吓了一跳，忙道，“老夫人言重了，嫣儿只是先来无事陪老夫人聊天解闷，并未做什么，慕公子别责怪那些下人。”

慕瑾之勾了勾唇，眸光流转，语调轻轻上扬，勾出一丝撩人的弧度，“是吗？”

柳嫣儿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他说什么，都点头称是。

老夫人抿了抿唇，迟疑再三才道，“这一路，嫣儿陪我说说笑笑，行程想没那么难熬，反正你如今已经跟那姓许的泼妇和离了，不如，不如就娶嫣儿为妻？”

见慕瑾之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高深莫测，老夫人有些心虚，但想起夫君的嘱托，还是坚持着把要求说出口。

“为妻还是为妾？”

慕瑾之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只淡淡反问了这么一句，老夫人以为有戏，忙道，“自然是为妻，柳百万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儿，岂能为人妾室？”

慕瑾之勾唇一笑，满脸不屑，“之前圣上下旨，要将平宜郡主赐我为妻，朝露公主为妾，我都拒绝了呢，若连金枝玉叶的公主都为妾室，区区一个江南首富的女儿恐怕连端茶递水的侍婢都没有资格！”

柳嫣儿一听，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有趣。

慕瑾之眼里光芒一闪，倨傲的看着柳嫣儿又羞又气又恼的小脸，淡淡道，“若柳小姐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本公子和娘子……”

“我愿意！”

脸色青白交加的老夫人还没开口，柳嫣儿已迫不及待的出声，察觉到老夫人暗含责怪的眼神，柳嫣儿娇羞不已的垂下小脸，“嫣儿实在对慕公子倾心不已……”

老夫人叹息一声，道，“你不是和姓许的恶妇和离了吗？哪来的娘子？”

“哦，那不过是之前与娘子有了些误会，为宽娘子的心，做了一回假的和离书，其实，儿子与她并未和离，刚刚还去岳父大人家喝酒去了。”

老夫人一张脸顿时垮了下去，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胡说！和离之事岂能作假？你不要诳我这个老太婆！我不管了，既然你已经与她和离，就得娶嫣儿为妻。”

慕瑾之眸光冷如冰霜，不言不语的盯着老夫人，老夫人神色有些惊慌，却勉强与他对视，良久，慕瑾之勾唇一笑，“母亲这是要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