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云疏紫与顾景澜却听的莫名其妙。

什么诅咒？什么惩罚？梦族为什么会要灭亡了？

就算他们都把自己错认成梦夕雪，可她根本什么都还没有做，这些人这么已经一副被吓破了胆子的样子。

“梦族长，你——”既然摸不清头脑，云疏紫自然要朝自己身前的这位老族长问去。

然而，她才刚刚开了个头，白发苍苍的老族长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也伏在青砖铺就的祭坛地面上，颤颤巍巍的开始朝她所站的地方磕头。

一个、两个、三个……他磕头极为用力，声音大的连底下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都压不住。

见到族长下跪，广场上还在议论着的人们也开始学着老族长的模样一起下跪，一句话都不说的就朝云疏紫磕头。原本混乱的广场上瞬间就又恢复了安静。

略带凉意的夜晚中，一时间只能听得到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齐刷刷的磕头声。

云疏紫此番来到梦族虽然充满了怒意，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象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诡异的一幕。顾景澜也轻轻地朝她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安抚的在云疏紫的手背上按了按，顾景澜看着老族长低沉地道：“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

“是，多谢圣女。”听着顾景澜的吩咐，老族长顿时就停住了磕头的动作，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之后，就努力抓着自己的拐杖挣扎着站起身来。

身为族长的他对圣女会这么恭敬，顾景澜与云疏紫也并不觉得奇怪。这一点，乐木铎在他们临行前也曾经专门讲过。

在音族和巫族，最高权力的执掌人就是族长。在药族，有这样权利的人有一群长老共同承担。而在梦族，因为圣女在天赋觉醒的时候会拥有梦族的神兽梦貘，所以圣女会成为整个族群当中结界之力最强大的人，所以拥有最大权力的人是圣女。

只是，圣女的心地都极为纯洁善良，正如十八年前的梦夕雪。

如果她自己不肯离开族群的话，梦族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质疑她的决定，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承受。所以，与其说是族长驱逐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驱逐了自己。

“圣女大人，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做错了。求您不要放弃您的族群，求您救救族人，救救梦族吧！”老族长脸上满是纵横的眼泪，就连花白的胡须上都沾染了不少，只是他根本就不理会这些，浑浊的眼珠一直都紧紧地盯着云疏紫。

看老族长现在的模样，还有那些依旧在广场上朝自己下跪的梦族族人们，如果说他们都把云疏紫当成了梦夕雪的话，那从云疏紫站上祭坛开始，他们的这些动作和话语，就是在道歉了？

为什么在将梦夕雪驱逐出族群十八年之后，他们会想起来向她道歉？为什么老族长会说要她救救梦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