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尖瘦的小脸,满是惊慌,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袖,面对如此多的目光她害怕的几乎行走不能,脚步踉跄,几番蹒跚这才在身旁士兵的羁押下跪倒在羌王的脚下。
“你便是柳细细?”羌王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质疑,这么小的孩子似乎连杀一只鸡都很困难。
“奴、奴便是……柳细细。”她说话连番打结,害怕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安蕙见到被士兵押来的柳细细,兴奋地大叫道:“是她,就是她抢走了我的簪子,杀了那个匈奴人……就是她故意陷害我……”
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嗤笑,纷纷说道:“这女人八成是疯了,这么瘦弱的小女奴怎么可能杀的了凶猛的匈奴人……”
安蕙连连摆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我不是疯子!”
“安姐姐……”孩子颤抖着声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冤枉我杀人呀!昨日早上、我并不是故意的……”瘦小的孩子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一双惊慌的眸子不时地飘向羌王身后的野利。
羌王侧首看了一眼野利,突然道:“孩子,你告诉我昨天早上你看到了什么?”
“奴、奴看到安姐姐和野利在一起,安蕙姐姐的衣服湿透了就像是掉进了水里,野利大人……”
野利焦急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孩子,羌王一个眼神示下便有人上前压制了野利。
只听野利大叫道:“王,您不能听她胡说,这孩子分明是说谎!”
羌王目光越发冷酷,眼底碎芒如针,“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野利大人说只要……忽律死了,匈奴就不会和羌人结盟……”
孩子颤抖着说完这些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求求您不要杀细细,细细什么都不会说的,细细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孩子分明是被吓到了。
听到哭声,羌王一阵烦躁正欲挥手让人把柳细细拖出去,却又一道儿柔和的声音响起:“王,细细乃尔雅贴身婢女,冲撞之处望您恕罪。”
清甜如泉的声音,叮叮咚咚敲击在人心头上,便如饮了佳酿,一时酥软到不行。
他朝她露出一个微妙的笑意,挥手便放了凌细柳。
随即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人,冷冷道:“去,搜下两人房中看看可有何线索。”
没过多久,领命搜查的羌人官员返回湖边。
他从衣服中掏出一个木牌交给羌王,沉声道:“此物是从野利崐房中搜出来的。”
待羌王看清手中物事,脸色变得铁青,猛然抬起一脚重重踢在野利的胸前,怒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好好审问。”
野利见大势已去,吓得屁滚尿流,攀爬着向一匈奴人大叫道:“赫连铁坤大人求您救救我,您忘了昨夜我为您备下的礼物吗?”
赫连铁坤!凌细柳望向来人,只见一满脸胡须的肥胖男人朝着野利冷笑道:“礼物?区区几个女奴便想打发我吗?”
忽地,赫连铁坤察觉到一道儿森冷的目光,蓦然回首望去只却见到如织的人群。
他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