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凑到窗前同样压低了声音道:“姨娘可是带了话?”
站在窗外的纨素,却是冷冷一笑,这么容易就上钩了,真是蠢笨至极。
纨素道:“被你指证的春鸳抵死不认,非说你是故意陷害她。老夫人看样子似是信了她的话。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姨娘说了,你只要按照她下面说的办,不出半月便能得偿所愿。”
惠儿听了眸光骤然一亮,贴近了窗子听她细细说来。
夜里,老太太刚躺下准备休息,却见陈妈妈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沉声道:“惠儿疯了。”
老太太一惊,坐起身来道:“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一进门,老太太便看见惠儿衣衫不整,一脸痴傻地坐在地上,见老太太来了更是一把扑过去,大声喊道:“爹、爹爹,快带惠儿骑大马,唱大戏……”
一众仆妇连忙将惠儿扯到一边儿押着,惠儿却仍旧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一会儿摸摸这个的脸儿,一会儿扯扯那个人的头发,样子要多疯癫就有多疯癫。
老太太厉喝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负责监管的两个丫头,连忙跪倒在地,颤抖道:“奴、奴婢也不知,她白日里还好好的,天一黑下来便惊叫连连,方才还一直扯奴婢的衣服,说是要给小少爷做衣裳。”
另一丫头却道:“许是惠儿与莫姨娘主仆情深,太过思念,起了魔障。”
老太太仔细瞧了几眼惠儿,冷着脸对丫鬟道:“明日请个大夫来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这时,凌细柳如往常般坐在床榻上随手翻着一卷儿书,听了刘嬷嬷的禀报,淡淡道:“这惠儿也是个可怜的,莫姨娘才刚走,她又出了这样的事儿,唉!”
青叶听了亦是叹道:“谁说不是呢!”
刘嬷嬷看了看凌细柳似是有话要说,但碍于青叶在旁却是迟迟不曾开口。
凌细柳知道她所虑何事,只微微朝她摇了摇头,掩唇打了个哈欠。
青叶立即道:“小姐乏了便早些睡吧,书明天再看也一样。”
凌细柳笑笑,竟是十分听话地将书交了出来,任由青叶伺候着睡下。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凌细柳忽觉面上一阵微寒,一抬眼,果然就瞧见纨素站在床边儿。
再次站在姜尚牢房前时,凌细柳心中已有了处置他的法子,断不会叫他枉生了这一回儿。
于磐不在,这里的人便暂时交给了纨素调遣。
在凌细柳的示意下,牢房的一面墙被打开,侍卫遣了一只黑色的猎犬走到了姜尚的对面。
那狗儿生的高大威猛,毛皮黝黑发亮,一双黑豆般的眼睛更是囧囧有神,狗儿见了姜尚一阵欣喜,只伸长了脖子往姜尚的身上靠去。
躺在地上,黑发覆面的邋遢男人,见了黑狗,瞳孔中骤然点起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