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烟下来后心想，原来你是喜欢那种温温柔柔，扭扭拧拧的小姐啊？介乎于‘你又不早说’与‘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活泼’之间她选择说了句：“我们去放风筝？”

“可是我还要对帐。”陵子陵为难了，帐目不对是会乱的，但又不想如烟失望，“要么明天再去？”

如烟扭了扭身子，想说不要，但一想到小姐也许是不会这么直接的，于是道：“嗯，也好，再说，放风筝，首先，得要有个风筝。”

陈子陵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省了很多烦恼，连如烟也吁了一口气，还以为打扰他工作会挨骂呢。

“那我去做风筝啦。”一溜烟似的奔了出去，这回她没再运用轻功，所以跑起来有点慢。

“做个大一点的。”陈子陵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转头看着一大堆数字，忽然觉得枯燥无味。

脑海不期然地想起如烟那个期待的眼神，他——应该没有拒绝她吧。这段日子他什么事都迁就她，如今却因为她好了而不再迁就了吗？回想刚刚发生的事，他忍不住抿着嘴笑了，不，他没拒绝她，是她不忍看他为难所以懂事地没有坚持，既然那么懂得体谅他，那么他更加应该努力工作，将帐目对清楚后就可以带她出去玩了。

事实是这样的，如烟招呼一众来帮忙做风筝，动作太大惹来了老夫人，老夫人是一个保守的人，知道她要出去放风筝当然千万个不肯，无奈如烟向她保证陈子陵会一起去的时候，陈母仍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古人三步不出闺门，她这样满院子乱跑已经乱了规矩，更何况她名不正言不顺，既不是陈子陵的妻子，也不是陈家亲戚，她这样一露面，指不定惹来什么麻烦。

陈老爷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再三追问才知道如烟要去放风筝，他眉头一皱，手一拍梨花桌子：“去把少爷叫来。”

“是。”家丁领命而去。

不一会，陈子陵来到，他就这么往厅堂一站：“爹，您找孩儿有事？”

“如烟要去放风筝的事，你是知道的。”

陈子陵剑目一敛：“是的。”

“知不知道古代女子不出闺门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是陈府出去的，谁敢对她不敬？”他一心只想着被流氓调戏一事，却没过于去想问题的重要性。

陈老爷手再一拍梨花木：“古代女子不出闺门，是不宜露面于人前，而放眼过去现在，只有烟花女子才抛头露面，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不懂？”

“如烟只是想出去看看，你看她都这么久一直屈在这里，所有的花花草草她比我们还要熟悉，再加上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爹如果担心她被熟人看到，我们可以让她蒙面而出。”

陈老爷叹了一口气：“你是去意已决？”

“是。”他只是不想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憋在家里再憋出什么病。而他，更不忍再看她失望的眼神。在他来此之前，下人已经跟他说如烟小姐已经做好了一个风筝，赶着做第二个风筝，她说要做好多好多个，到时跟去的人一人一个，这样，飘在天空中的风筝越多，才越好看。见她如此兴致勃勃，他又怎忍去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