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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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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宰相和大将军可任命尚书、将军分领所辖各旗。

韶州士民厌弃了世道混乱,闻“道君圣主”为“火德星君”转世,是为救拨疾苦大众而来,遂纷纷投效。张孝先又编写《道君圣主救世歌》,宣称“神火燃遍九州之日,便是天下太平之时”,“信神火道不堕沉沦”,“信神火道毋须缴粮纳税”,“信神火道永享极乐”。

神火道建坛之后信众短短一个月内即从两千人激增至万人,四路神使四出传教,张仃发传教至始兴县境内,闻听李熙在度龙山囤积有珠宝、军械、美姬,遂率众攻山,费时三天三夜,山寨被攻破,陈大喜、林氏、陈海道被俘,陈招弟抱幼子与小鱼从密道下山,船行潜龙渊上被引路攻山的封侯发现,发羽箭三支,射中撑船的小鱼,小船倾覆,三人失踪不见。

李熙还在潮州时,陈招弟为其生一子,乳名“念郎”。

李熙还未来得及看上他一眼,就闻此噩耗,

郭仲恭将一包东西交到李熙手上,叹息道:“招弟母子失踪后,我曾派人去潜龙渊沉船处打捞过,只找到了这几样首饰,所以我推断她们可能还活着。”

李熙红着眼圈道:“小鱼我不知道,招弟是不会水的,落了水还怎么活的了……”

郭仲恭不好再劝什么,任李熙一个人坐在那,唉声叹气,木木怔怔地发了一下午呆。

张仃发寇掠始兴县时,提篮观也遭遇了一场大劫,数百间房舍被一把火烧尽,道观玉贞子被认定为妖孽,双腿被打断,叶娘被掳去营中,三天后才放还,脸上被划了三刀。

封侯还在度龙山上做封六狗时就贪恋叶娘的美貌,一直想哄上手而未能得逞,此番掳她在营中自是百般逼迫,叶娘被他纠缠不过,假意应允,哄他说要沐浴更衣,修剪毛发,待其不备,用剪刀划破面容。封侯怒其诓骗自己,将其腰间绑上巨石欲沉水中,张仃发得报救下叶娘,感其贞烈,放她回提篮观。

面对李熙,玉贞子面容发黑,紧咬双唇,一言不发。良久,目中滚出泪珠,痛声说道:“我有负重托,我有罪。”

李熙安抚道:“别傻了,你不过是个半吊子老道和无牌的游医,给人算命哄两个钱使罢了。人家是火德星君的神使,你又哪是他的对手。”李熙查看了老道的腿,发现经脉被挑断,康复的可能性为零。

李熙不忍见老道自责,遂打发他去了台湾城,罚他替自己看守宝库去了。毁容的叶娘随同前往,行前,李熙提议给他们操办一场婚礼,叶娘满面羞红,心有向往,老道脸色黢黑,呼吸急促,张龙赵虎等人则哭笑不得。

元和十五年八月十五,“道君圣主”赵上都的“护法神”张孝先在韶州宣示神谕,告诉信众:神要处决一个恶人,要接纳一位洗去尘埃的护法神君归位。

韶州城北立起了一个火刑柱,大唐保宁军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特进、检校礼部尚书、平章事、上柱国张弘靖,因为亵渎正神而被判处火刑。

张弘靖在他曾经亵渎“正神”的地方灰飞烟灭。

在同一个地方,护法神张孝先受“道君圣主”所托,主持“洗尘礼”,为原保宁军节度判官崔雍洗去身上的俗尘妖氛,宣布他以纯洁之身重归神位,成为第四位护法神,司职“礼神”。

同一日,崔护法在城中举行了***的礼神仪式,信徒达二万余,礼神结束,神兵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放粮。内外百姓皆大欢喜。同日稍晚,王弼宣布“道君圣主”北上弘法。“道君圣主”前脚刚走,保宁军神策营便开进了韶州城。

同一日,保宁军节度副使李德裕在郴州被行军司马桂仲武、都知兵马使乌重胤、郴州刺史荣华等人推举为保宁军留后,执掌保宁军军务。

李熙于八月十七日回到韶州,韶州城被“火德星君”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凤凰台亦被乱兵洗掠,到处都刨的坑坑洼洼,所幸房舍大半还都完整。李熙埋在宅子里的金珠也一样不少,不是乱军抄家不够努力,实在是李熙藏的太过巧妙。

李熙让阮承梁把金珠挖出,懒洋洋的不肯多看一眼就让拿出去犒赏军士,若不是这些东西,当初陈招弟或也不会留下,想到陈招弟,李熙心里一阵阵的疼,挥手让阮承梁赶紧拿走。阮承梁则劝道:“各军此番南下所获甚丰,这点钱赏下去勾不起他们半点感激。”

李熙摆摆手道:“你看着办吧,我累了,我要睡了。”

说睡又哪睡的着,躺着床上干瞪眼,不如起来喝酒,酒入愁肠更添愁,愁?索性我喝醉了看你还怎么愁?一个人关在屋里一杯一杯复一杯,喝着闷酒,天近黄昏,脑袋昏昏沉沉。终于有了几分醉意,这种朦胧的感觉真好,不仅能忘记忧愁,还成目生幻觉。

君不见,这纱帘掀起处,陈招弟不就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吗,手里擎着一个托盘。

李熙指着来人嘻嘻笑道:“不必说,是幻觉,肯定是幻觉,可怜我醉的认不清你是谁。”

那人轻盈地停在他面前,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在他额上吻了一口,道:“干喝酒伤身,我准备了两个菜来陪着你喝。”

李熙揉揉脸,喷着酒气说:“我的儿子……我还没看过他一眼呢。”

想挣扎着站起来,失败了,来人弯下腰想搀他起来,也失败了。

李熙的手触到她柔软的身体,一种久违的温柔记忆忽然被唤起,他抱着她不肯放,嘀嘀咕咕胡言乱语着。来人拨开他的手,拧身去把门窗关好,帘幕拉上。走过来并肩坐在昏昏欲睡的李熙身边,从他的额头吻起,渐次滑落,直到把他的注意力从痛苦的自责和困意中拉出来。李熙拥她入怀,裹她在身下,仍把她当作陈招弟,浓情似火地向她诉说着别后的思念。

这一夜的后半段下起了雨,秋雨绵绵,秋风推开窗户,灌入满室冷风。木棉树的枝条拍打窗棂的声响惊醒了李熙,他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丝被攸然滑落,寸缕不着,指有留香,身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那人却在何处?

这是一个旖旎的梦,还是陈招弟在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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