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她的暗自后悔,萧澈表现得则淡定多了。只见他脚步悠缓地一步步跨过来,认真回答道:“今天的确是有些闲了,不然怎会有时间与你共进午膳?”
共进午膳?
她眼睛瞪了瞪,不可置信地望着已经走至她面前的男人。
萧澈却已经丢开午膳的问题,目光重新回到她乌溜溜的空无一物的发髻上,不懈地继续追问道:“簪子究竟哪去了?”
她一向实诚,此时也依然诚实地道:“送给朋友了。”
萧澈的眉一下子便挑了起来,“你拿我的东西,送人?”
她没能听出这话中的不爽之意,抬头与萧澈直视着,眸光一片坦然,“玉簪在我的头上,我将它拿下送人,殿下很奇怪吗?”
她的理解是,既然萧澈肯将锦衣首饰让她随便穿,那么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可随意支配的。
可萧澈显然不这么认为。
只见他浅淡的面容略沉了沉,薄唇抿了抿,随即盯着她凉凉地道:“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
她一窒,面色一僵,凉凉地回瞪着他。
他这话说得无情,她心中略堵,颇有些负气与挑衅地道:“殿下将簪子送给我戴,难道那簪子还不是我的东西?”
萧澈见她面上闪过一丝狡黠,不禁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却一字一顿地道:“连你都是我的东西,我送你的东西,自然也还是我的东西。”
这话说得霸道露骨,她面上一红,“小气”两个字在舌尖绕了绕,终是没有说出口。
萧澈却已经与她擦肩而过,一边向门口走一边悠然含笑道:“我给你的东西你可以随意穿随意戴随意折腾,哪怕高兴砸着玩也行,就只一点,不许拿它们送人。尤其是送给别的男人,清楚了吗?”
她心中狠狠一震,快速回头望着他的背影。
他却已经优雅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继续道:“那簪子送便送了,只是这规矩不能破。既是如此,簪子的钱就在你每月的月俸里扣吧。”
她回头张望的姿势陡然顿住,眼睛蓦地张大,脖子已经扭成了麻花而不自知,犹自震惊在当地。
心中只转着三个念头。
第一,她有月俸?她竟然有月俸?
第二,萧澈竟然知道她将簪子送给了一个男人?
呵,他就只差没说不准将东西送给那个叫豆子的小叫花了……
第三,萧澈竟然还要她赔簪子的钱?
有没有搞错?这男人确定是堂堂楚王殿下?亲生的?
她扭脖子瞪眼睛震惊在当场,悠然迈出书房的萧澈似是觉察到她并未跟出,有些不耐地回身向她勾了勾手指。
她尽量将那个唤小狗的勾指动作忽略掉,僵硬的嘴角硬挤出一丝笑来,“殿下这是……”
“陪我用膳。”
萧澈说完,似很是不满地望了眼呆愣的她,拂袖大步离去。
而她愣了愣便即反应了过来,一边心中暗骂这男人神经,一边急急地出门跟上他的步伐。
呃,所以,今天中午某人专门派了人寻她,就是想要约她一起吃中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