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游南市

2018-04-15 作者： 风马牛行

第三十一章 夜游南市

B部：[729开始改]

王莽承受不了房间里的沉闷，走了出来。WwW.pinWenba.CoM 品-文-吧房间是一世界，里头盛的是私性的思考。内心也是一世界，盛的是五味杂程。王莽不明白此时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烦闷。烦闷的心没有归属象一只乱飞乱撞的鸟。他找不到克服烦闷情绪的入口。

出门口没走几步，发现车迹。望着车迹，他象望着刘歆和杨雄。轧出的车痕，新鲜，上面还在升腾烟尘。想刘歆与杨雄他俩双双进朝为官。觉着这车痕即将成古迹。想到古迹，想到了珍贵，想到了可爱。还想到新鲜和永恒。他把那车迹又仔细看了一遍，刻在心里方去。

思绪随着路延伸。他想到严尤，他在干什么？孤独的心想到之后，也动身往他那里去。在杜吴店他见证了严尤的广结广交。他发现一个有心事武的人，在方法上同他想的也有许多共识的地方。世上非常的事得用非常手段。那些是非常？

“土地无限的侵吞是不是非常？”

“奴隶市场异常活跃是不是非常？”

“他们用许氏傅氏冯氏刘氏专权，反对王氏专权是不是非常？”

走到半道遇上了严尤，他开口说好难找。严尤说，我也一样。两人现场庆贺，兴奋击掌。击掌之后，严尤说“我俩总能想到一块”王莽说“因为我俩都是从山里走出来看人，我俩的师傅共一个，姓陈名参”严尤说“但我俩的主张从来不同，你主张周政救朝廷。我主张孙子兵法治病”王莽说“异路同归，世界大同，方法只是路子问题。”

严尤提议出太学门走走，说“我俩上北门怎样？那里有夜市。灯笼之下的北门象是月亮里的市场”王莽说“上北门不如上南门。北门是旧夜市 ，南门是新夜市，上那儿找新鲜。北门再热闹也是个鬼市。”严尤说“真有你的，来多长时间。比我弄得还清楚。不愧是个洞察家。”王莽说“自小生长在山里，对水格外的想象。我分析偏好的原因，觉着南边的繁荣与水紧密关联。前头有大河流。水涨水落，大悲大喜，繁荣兴衰，人心随着水起落。”

严尤说“说得太精彩了，那北方呢？”

王莽说“北门是陆地的繁荣。是草原的繁荣。那边卖的最多的是马，骡，羊，驼。那里出高级牛皮，出马靴，出牛皮大鼓。那里少商业气息。更多的是血腥气。北方匈奴腥气随北风天直往你鼻子里塞，浓得很，嗅得人发昏。”

严尤说，你是大战略家，长安在你的眼里是天下的心。你在心痛哩！你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哩！”

出太学府，上广场路出口处，严尤拦了辆马车。马车主下车亮起灯笼。灯笼上写着个“杜字”。

严尤说，路边店铺都亮着灯，不用点的。

拉车的说，点个灯表明身份。我的车可都是贵族坐的。

严尤说，我们那里是贵族，我们是穷书生。读经书的人。

拉车的说，这里是贵族训练地。就象我们的田地，田地是长稻子的地方，不是长草的场所。草长一寸，我们拔一寸。草在早上长，我们早上拔。在中午长我们中午拔。决不让它过明天。太学府就是生产贵族阶层的基地。你们不相信，可以在现有的大贵族里数数，那一个不是从这里出去，而后登临到贵族阶层里的。他们以穷为材料，磨练自己，就象刀在磨石上反复摩擦，擦成锋利的所向披靡。

王莽把拉车的每句话都记着放在心里。他望着空阔的广场边上镶嵌着太学府。感到是个异常神秘的地方。他对严尤说，太学府灯亮得稀稀落落。寂静得几近沉闷，太可怕了。

严尤说，长安城是永远的不夜城。唯独那洼黑暗寂静，是圣洁之地。那里的人找寂静，找灵魂。只有生在黑夜里人才能向往光亮，这招你懂不？莫被光耀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