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张斐便回屋休息去了,虽然还年轻,但也扛不住了,此时哪怕床上睡着一个绝色大美人,他可能也是贤者以对。
因为这两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又是扑卖,又是被绑架,又是应酬了一天的宾客,还时时刻刻思考着如何打这官司。
这绷紧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
倒在床上的瞬间,他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日下午,他才悠悠醒了过来。
“三哥,水已经烧好了,你要先泡个澡么?”
门外李四说道。
张斐顿觉浑身黏糊糊的,昨日他只是草草洗了下裆,不禁赞道:“李四,你可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李四道:“这是夫人让我准备的。”
张斐愣了愣,喃喃自语道:“在这没有电脑和手机的时代,这家里还真是不能少了女人啊!”
泡了热水澡,只觉舒服了许多,整个人立刻显得精神抖擞。
“三哥!
饭菜已经热好了。”
这时,李四跑了过来。
张斐问道:“又是夫人安排的?”
李四点点头。
张斐呵呵道:“这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在最初张斐愿意买下高文茵,那只因出钱的是曹栋栋,不是他,白嫖谁不愿意,哪怕模样和身段不如高文茵,他也会要的,他就是馋身子,然而,这小小愿望,却未能实现。
令他非常郁闷。
可如今看来,虽无肉体上的欢愉,但却得到了心灵上的慰籍。
高文茵的态度和表现,让这个宅子充满了家的味道。
这对于张斐而言十分重要。
毕竟他来到这里,就如同无根浮萍,虽然搬了新家,但也如同住酒店一样。
张斐又道:“夫人现在在哪里?”
李四低声道:“那冯七哥来了,如今正与夫人在偏屋那边交谈。”
张斐皱了下眉头,“不是说好了明天再来吗。”
刚刚吃完早饭,那冯南希便来到大厅。
“早到也是一种不准时的表现,而我是最恨不准时的行为,尤其是当这种不准时还会影响到我们的安危。”
张斐是毫不留情地说道。
冯南希忙抱拳道:“实在是抱歉!
这是我的不是,但是我的那两位兄弟闹腾的厉害,在下不得以才提前一日。”
张斐皱眉道:“相比起不准时,我更痛恨为犯错找理由,你兄弟闹腾,就代表能够连累我吗?”
“抱歉!
这都是我考虑不周,真的非常抱歉!
还望阁下能够原谅。”
冯南希还能说什么,只能不断地道歉认错。
人家好心帮你,你还添麻烦,这不是讨骂吗。
张斐道:“仅此一次。”
“是!”
冯南希赶忙点点头,“下回绝不再犯。”
张斐看着冯南希,心想,这几人虽有有着诸多毛病,但是贵在重感情,重义气,身手还不错,这正是我身边所缺少的帮手。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方才已经见过高娘子呢?”
冯南希点点头。
张斐道:“那她也应该与你说过我隔壁住得是谁吧。”
冯南希直点头,神情激动道:“若许寺事愿意出手相助,那我等兄弟沉冤得雪,是指日可待。”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有大理寺做后盾,那真的是不敢想象的!
张斐笑问道:“那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们一直都坚信阁下能够为我们伸冤。”
说着,冯南希稍稍顿了下,又道:“如果阁下能够打赢这场官司,证明我们是无罪的,那么没收我们的家财自然也是不应该的,理应归还给我们。对吗?”
张斐点点头道:“当然。”
冯南希道:“那么我嫂嫂自也不应该被卖,朝廷也应该归还阁下的一千五百贯钱。”
张斐眉头一皱:“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会用此卑劣的手段,来胁迫高娘子就范吧?”
冯南希赶忙道:“在下绝无这么想过。”
张斐没由来地问道:“你我素未蒙面,为何你会相信我?”
冯南希道:“这是因为在下曾听过阁下的大名,也知道阁下曾为好些人洗脱冤屈,讨回公道。”
张斐问道:“就仅此而已吗?”
冯南希点了点头。
张斐笑问道:“真的?”
冯南希迟疑少许,“另外,当时我嫂嫂一心寻死,我也想借此打断嫂嫂寻死的念头。”
张斐道:“这同样也是我的目的。”
冯南希疑惑地看着张斐。
张斐道:“我不过打算借她对我的感激和内疚,止住她寻死的念头,等到我帮你们洗脱冤屈,她随时可以离开,我是不会阻拦的,我可不愿意她在我家寻死。”
冯南希听罢,即是感动,又是羞愧,只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立刻抱拳一礼,“恩公大恩大德,冯七没齿难忘,将来用得着冯七的地方,恩公尽管吩咐。”
“这些就别说了。”
张斐一抬手:“行吧!
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干一点自己会干的活干,我待会有事要出一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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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斐这回出门,没有带上李四,因为他就是去隔壁。
“人家都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怎还有功夫上我这来?”
许芷倩见到张斐,不免又调侃道。
你个小妞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得给她一些教训了。张斐冲着许芷倩眨了眨眼。
许芷倩错愕道:“什么意思?”
张斐深情款款道:“许娘子还不懂我的心么。”
许芷倩脸一红,啐了一声:“你这登徒子休要瞎说八道。”
张斐哼道:“就许你放火,不准我点灯。你要是再闹的话,我就让你嫁不出去。”
许芷倩还真被吓到了,问道:“你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