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止倩都憋不住了,“司马叔父,张三他自己都没有上过什么学,又如何懂得学馆的建设。”
分享一下争讼技巧,这倒是还说得过去,学馆建设也找张斐。
离谱的有些过分了。
司马光呵呵道:“倩儿,你未免也太小瞧你未来的夫君了,这律学馆的教程,可都是你夫君拟定得,他如何不懂。”
说着,他又看向张斐,“张三,你说是么?”
张斐干笑几声,“司马学士,当时我就说了,这教程是按照我争讼的经验所拟定,但学馆建设,我可没有什么经验。”
司马光呵呵道:“无妨,无妨,你就说说你的想法,我先听听,择优取之。”
看来这老头是赖上我了吧。张斐有些疑惑地看着司马光。
你司马光的能力,建设一个学馆,这还用去请教别人。
许遵突然抚须笑了笑。
司马光瞧他一眼,面露尴尬之色。
张斐忙问道:“岳父大人为何发笑?”
“没什么。”
许遵摇摇头。
司马光尴尬道:“到底还是没有瞒过仲途啊!”
说着,他又向张斐道:“不瞒你说,王介甫为那算学馆设有三舍法,但我不想与他一样。”
王安石早就在考虑教育改革,故此这算学馆刚刚被批准,他马上就祭出自己三舍法,并且还绕开科举取士。
这逼得司马光也只能这么干,但司马光又没有一个具体计划,他的教育改革还是继承范仲淹的思路,重实务。
但问题在于,范仲淹并没有想绕开科举取士。
这思来想去,如果要绕开科举,这三舍法好像确实非常不错,但他又不想去学王安石,不仅仅是他,保守派中很多人都不愿意。
这本来就存在竞争关系,你这方法都是直接用对方得,这不是输在吗。
司马光突然想到,张斐拟定教程非常新颖,也与他理念吻合,何不来问问他的意见。
张斐这才反应过来,可仔细一想,王安石的三舍法,就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班级制度,再简单一点说,那就是大学三年教育,并且使得学院彻底变成了选官制度的一个组成部分,这已经是非常超越时代的观念。让他来想,他也是这个套路,最多就是将三年变成四年。
但张斐还真是在仔细考虑,因为教育对于他而言,也是至关重要。
他弄这慈善基金会,目的也是为渗透教育,而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司马光也没有打扰他,而是在旁静静等待着。
过得好一会儿,张斐突然道:“根据王学士的三舍法,这外舍2000人,内舍300人,上舍100人。”
司马光点点头,“正是如此。”
张斐问道:“为何这人数会逐步递减?”
都不等司马光开口,许止倩就道:“如此才能选出天才为国效力。”
司马光点点头:“止倩说得对。”
张斐就问道:“那么根据三舍法,最终入朝为官的,最多也就一百人,剩余的一千九百人干嘛去?”
司马光捋了捋胡须道:“自然还是继续努力,就如同科举一样,一次考不上,就回去继续苦读,然后再考。”
张斐道:“那如果一直都考不上呢?”
“那...。”
司马光讪讪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斐立刻道:“然而,事实就是大部分人都考不上,这些人都将被淘汰。可见王学士的三舍法,虽然大开入口之门,也就是针对庶民开放国子监,但并未改变出口,还是过于狭隘啊。如果司马学士想要超越三舍法,就必须大开出口之门。”
许遵皱眉道:“如今朝中本就出现冗官现象,若还大开出口之门,岂不是会进一步加重冗官的现象。”
张斐笑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但我朝教育往往就只负责达则兼济天下,至于穷则独善其身,就全凭自我修养和奋斗,教育不给于任何支持。”
司马光听得也湖涂了,“穷则独善其身,本就应凭借自我修养和奋斗,不然何谓独善?”
张斐摇摇头道:“但是教育可以给予独善其身支持。”
司马光问道:“教育如何给予独善其身支持?”
“毕业证。”
“毕业证?”
司马光双目一睁,是一头雾水。
“正是如此。”
张斐点点头,道:“但凡学业合格者,一律发放毕业证,至于入仕与否,则在于自己的选择,国子监可以在此,再设一道考试,愿意入仕,则参与考试,合格者,将入仕为官。”
许止倩好奇道:“可谁不想入仕为官?”
“我啊!”
张斐道。
“......!”
许止倩无言以对。
这真是铁一般的事实。
张斐又道:“虽然如我这种人,是非常非常少的,但是朝廷也只能容纳那么多人,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无法入朝为官。可话又说回来,不入朝为官,就无法实现自我价值吗?亦非如此。
他们可以成为大耳笔,赚得腰缠万贯,也可以成为法律援助,为民请命,甚至可以去警署做事,是可以从其它地方实现自我价值,如果人人都能够独善其身,国家便也能够长治久安。
而毕业证的作用,就是他们的学历和能力的证明,让他们可以更加从容的独善其身,更加自由的择业,得到大家的认可。
从而做到人才疏导,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又能从侧面缓解冗官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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