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天际线上射来,浓重的夜幕迅速退散。这时,急促的马蹄声从西边传来,原来是不久前派出的斥候官回来了,娄室等人本来席地而坐,见斥候官回来了,纷纷站了起来。
斥候官飞驰到娄室等人面前,猛地勒住战马,翻身下来,一脸兴奋地道:“大将军,大同府一切正常,我军还攻取了白登山的营寨!”
众人闻言一喜,娄室问道:“你如何知道大同府一切正常我军还攻取了白登山营寨?”
“回禀大将军,我们奔到御河东岸,亲眼看到大同府上飘扬的都是我军的旗帜,而白登山营寨中也是我军的旗帜!”
娄室哈哈大笑,“好啊!没想到完颜大人竟然如此不简单,牢牢守住了大同府不说,居然还派军袭取了白登山!”众将也是同样的喜悦。娄室大声道:“兄弟们,立刻上马,进入大同府和完颜大人汇合!”众将齐声应诺。
不久之后,十万金军战骑重新上路,朝大同府滚滚而去。不久之后,大军便到了白登山山脚之下,众将士仰头观看,只见险峻的山巅之上他们大将国的战旗正在迎风飘扬,都不由得心头一喜。
干不离对娄室道:“大将军,咱们是不是派人到山上去看看?”娄室道:“那有什么好看的?”随即嘲弄似的笑道:“我看大将军是被燕云军吓破胆了,这难道还会有什么问题不成?”众将都大笑起来。干不离见此情景,便不再说什么了,心里有些恼火,同时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不久之后,大军抵达御河东岸,娄室令斥候去查探浅滩的水位。就在这时,白登山上的燕云军已经悄悄地开始行动了,而埋伏在南北两面的燕云战骑也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只等陈枭一声令下,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圆瞪,放射出嗜血的冲动。
哒哒哒哒……,一骑快马从东北方向朝娄室的大军飞驰而去,看他的装束似乎是一名金国的将官。
那名骑士奔到外围便被金军战骑拦住了,其中一名骑士喝问道:“什么人?!”来人急声叫道:“我是完颜大人麾下大将格伦,有紧急军情要见娄室大将军,快带我过去!”金军骑兵听说是完颜宗翰麾下的大将格伦,心里非常诧异,搞不清楚他怎么会从东北方向过来的,却也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他来到娄室等人面前。娄室一眼就认出了他,惊讶地道:“你是格伦,你怎么会在这里?”格伦也顾不上寒暄,急声道:“大将军,快快东撤,此地不宜久留!”
众人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均感到莫名其妙,娄室没好气地道:“你这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格伦指了指对岸的大同府,急声道:“昨夜大同府已经失陷!城中却依旧高挂我军旗帜,定然有阴谋!”众人大惊失色,只见那格伦又转身指了指白登山上,“那白登山上的明明是燕云军,却也挂着我军旗帜,这绝非好事!”众人的心头立刻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娄室急声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刻向东撤退!”一边叫喊一边调转马头朝东边策马奔去,命令迅速传递下去,十万金军战骑纷纷调头,继而开始狂奔。
陈枭在白登山上见情况不对,赶紧传令各军出击,他亲帅白登山上的万余战骑奔涌而下,埋伏在南北两侧的战骑也都冲了出来。金军将士只见四面八方突然间杀声骤起兵马如潮,都是心头一惊,不敢多想,只管朝东边狂奔。
燕云军试图围住金军,奈何他们提前知觉又是轻骑兵,根本就围堵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缺口处狂泄而出。燕云军追出了数里便停止了追赶,没能堵住他们的去路,再追赶也是徒劳的。陈枭望着敌军远去的身影,倒也不是太失望,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原本想要来个一锅端,没想到却变成了赶鸭子!”随即扬声道:“回去!”调转马头返回大同府,众军将士跟随在后,陈枭只听见身后郁闷遗憾的声音此起彼伏,普通将士们可没有他的心态那么好。
陈枭在半路上遇见了率领大军出城接应的耶律特里和梁红玉,两女见陈枭这么快就回来了,都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计划没有成功,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了战斗,而且连一个俘虏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