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战事胶着难解难分之时,金国大阵的后方突然传来了警报声。金国将士都是一惊,心里都升起同一个念头:‘难道燕王又来了!?’纷纷扭头看去,只见远处的一道山梁上果然立着数千燕云战骑,赫然就是这段时间搅得己方不得安宁的陈枭、杨再兴以及两千玄甲军战士,人数虽然不多,却让所有金军将士心头一颤。
此时,金军对于燕云军的突袭已然有所防备,警报声刚刚响起,便有数万战骑朝燕云战骑包抄过去。而陈枭他们并未动攻击,便退去了。数万金军战骑涌过山岗,片刻之后便即退了回来。立马在完颜杲身旁韩常用嘲弄的语气道:“杲大王精心布置了一番,陈枭他便无处下手了!其实那两千来骑又有何惧,之前我们只是疏于防范罢了,否则他们哪里能搅乱了咱们攻城的布置?”众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完颜杲却阴沉着脸,他的目的可不是仅仅要遏制住陈枭。他昨夜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推测己方大军攻打大同府之时,陈枭十有七九会来突袭捣乱,因此便预先布置下了几万战骑专门等候陈枭他们好一举包剿了他们。
果然如完颜杲所料,陈枭杨再兴他们出现了,然而出乎完颜杲预料的是,他们出现了一下之后便立刻退走,根本就没有起任何攻击,这让完颜杲的一番精心布置只怕难以收到任何成效了。
不久之后,娄室领着几个骑兵飞奔而来,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来到完颜杲前方,勒住了马,翻身下马,提着包袱奔到完颜杲面前,放下包袱,朝完颜杲行了一礼,随即说道:“大王,我率军追击陈枭,却没能追的上。不过奇怪的是,陈枭却派人送来了这样一个包袱,说是送给大王的礼物!”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那个包袱上,都感到莫名其妙。完颜杲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娄室摇了摇头,“不知道,对方没说,末将也没打开看过。”
完颜杲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包袱,眉头一皱,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陈枭搞什么名堂!打开来!”
娄室闻言,当即蹲下身去打开了包裹,随即露出一大堆的衣裤来,竟然都是些女人的内衣内内,这些金国军中的头面人物骤然看到这样的景象全都傻眼了。随即人人露出无比愤怒的神情来,大将斜也无比激动地叫道:“陈枭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居然把我们都当做女人了!我们去和他们拼了!他妈的,倒要看看究竟谁是女人!”众将纷纷附和,一片野兽似的嚎叫声,群情无比激愤,金军将领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激动的,实在是最近生的窝火事太多了,到了此刻终于爆了出来。
完颜杲圆睁着双目,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要杀了陈枭,一定要杀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完颜杲扫视了一眼众将,一字一句地道:“若不杀了陈枭,我真是枉自为人了!”
干不离急忙道:“大王,这只怕是陈枭的激将之法,切不可上当啊!”
完颜杲瞪眼道:“什么激将不激将,他杀了我的孙儿,又接连设下圈套杀死杀伤我军无数将士,如今又如此侮辱我们,我们若还是无动于衷还算是带把的男人吗?他妈的!我要率军南下,擒住陈枭,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了!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众将纷纷附和,就像一群被激怒的野兽在嚎叫一般。
“大王……”干不离还想再劝。完颜杲瞪向干不离。干不离只感觉完颜杲好像变成了一头完全失去理智的凶兽一般,血红的眼睛瞪过来,择人而噬,到嘴边的话不由的卡住了。定了定神,依旧直言道:“大王,我必须要说,这样做的话,便正中了陈枭的圈套了!我军若是大举追缴陈枭,他一定会逃往雁门关,那么最后的局势一定会演变成大军强攻雁门关!我军打大同府有把握,可是打雁门关却毫无把握,一旦出现了这样的局面,最终的结果定然是,既不能夺取雁门关也没法攻占大同府,而且我方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完颜杲怒声道:“你居然还说这些话,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来啊!”
亲兵立刻奔了上来。完颜杲指着干不离喝道:“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给我赶走!”亲兵立刻上来,抓住干不离的双臂就往下拖,干不离兀自挣扎着叫喊:“大王,不可因怒兴兵啊!不可因怒兴兵啊!……”干不离的叫喊声渐渐远去了。有些有智谋的将领觉得干不离所言有理,有心帮干不离说话,可是一看到完颜杲那凶兽般的神情,到嘴边的话便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