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眼见浮桥快要到岸边了,下令道:“让铁牛帅陌刀军上!”一名隐杀当即下去传令,随即就看见那个凶恶的黑大汉领着数百身披重铠手持陌刀的彪悍军士冲出军阵,登上浮桥,朝对岸冲去。
浮桥在快接近岸边的时候,由于距离已经很近了,因此西夏骑兵的箭雨强度明显不是之前可以相提并论的,燕云士兵不断出现伤亡,做业陷入停滞状态,虽然燕云军士前仆后继不顾伤亡地搭建浮桥,可是浮桥就是无法再向前延伸一步。
就在这时,正在作业的士兵只听见身后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整个浮桥都在震动,同时一个无比凶猛的声音大叫道:“都让开!都让开!”众军士心头一凛,纷纷向两侧闪避,有的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忙用手搭在浮桥边上不使自己被冲走,扭头朝后面看去,赫然看见凶恶异常的李逵将军率领数百重甲勇士奔来。
岸上的西夏骑兵眼见李逵他们凶猛冲来,吃了一惊,赶紧朝他们放箭,箭矢呼啸飞去,打在他们的重甲之上,出叮叮当当的大响,却无法伤他们分毫。
李逵当先跳下河边的浅滩,紧随其后的陌刀军跟着也跳了下去,哗啦啦一片大响,同时水花飞扬,那几百头猛虎也似的燕云将士分开河水朝已经近在咫尺的西夏战骑冲去。领军的西夏万夫长,眼见对手冲来,不假思索地便命令麾下骑兵收起弓箭,冲锋破敌。两千西夏战骑当即收起弓箭,拔出弯刀,呐喊声一声起冲锋,一时间岸边好像涌起了一道土黄色的海浪,气势颇为惊人。
然而李逵等不仅无惧,反而兴奋地嗷嗷直叫,狂奔迎了上去,呈散兵阵型猛地撞入了骑兵洪流之中。刹那间之间西夏战骑人仰马翻,人喊马嘶声响成一片,那些冲入骑兵中间的陌刀军疯狂挥舞陌刀,他们的怒吼声陌刀的呼啸声即便在这喧嚣嘈杂的战场上依旧清晰可闻,动人心魄!陌刀军舞出一道道寒光闪烁的匹练,西夏战骑只是轻骑兵,哪里能和陌刀军相抗,挡者披靡,血肉横飞!那李逵更是一个大杀神,只见他嗷嗷怪叫,十分兴奋的模样,手中一对板斧上下翻飞,上砍人下砍马,人马残肢乱舞飞扬,撞着他的敌军算是倒了大霉了!
要塞中的西夏将士看得心惊胆战,个个面色苍白,不能自已。
仅仅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千西夏战骑便被李逵率领的六百陌刀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满河滩,一半的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西夏将士战意崩溃,纷纷转身朝要塞逃去,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杀得兴起的李逵居然还要追击,要不是南岸传来的号角声阻止了他,只怕他会一直冲到要塞下方才会停下。
李逵听到南岸传来号角声,满腔嗜血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停了下来,率领麾下六百陌刀军就地列阵,以防止对手再来突袭。
这时,浮桥已经延伸到了北岸,随即十几个军士往岸上打入十几个巨大的木桩将浮桥固定好了,然后为的那个军官便朝南岸挥手示意。陈枭见状,知道浮桥已经搭建完成,便亲帅玄甲军及五千燕王铁甲渡过了乌加河,其他部队则随后陆陆续续过来。
残存的西夏战骑逃入要塞,惊魂甫定。万夫长奔到城墙上,朝嵬名泰扑通一声跪下,满脸羞愧地请罪道:“将军,末将无能,没能阻止对手过河!”
嵬名泰将刚才的战况全都看在眼里,知道失利实在不是那万夫长的罪过,燕云军的工程作业效率和手段实在是远超想象,而那些陌刀军更是无法阻挡的怪兽,别说轻骑兵,就算是大夏国最为精锐的铁鹞子重甲骑兵,对上那些陌刀军只怕也难以讨到好去。扭头看了万夫长一眼,见他浑身是血,于是问道:“你受伤了吗?”
万夫长摇了摇头,“末将只受了点小伤,不打紧!”
嵬名泰道:“你们先下去疗伤休息。”万夫长应了一声,奔了下去。嵬名泰扭头看向乌加河,只见燕云大部队正源源不断过来,心中又忧又急,又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燕云军渡过乌加河,并不做休整,立刻逼近狼山要塞列阵挑战。嵬名泰早就知道了燕云悍将的厉害,并不出寨应战,紧闭寨门,对于对方的辱骂和挑衅,只当做没听见没看见。那个在双方阵前挑战的李逵,骂得声嘶力竭了,也没把西夏人骂出来,又是恼火又是没趣,便回到了军阵中间,没好气地冲陈枭道:“大哥,那帮家伙当缩头乌龟,就是不出来,强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