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成每说一句,众人的心便不由得一阵心惊,到最后人人面露惊骇不已的神情,心中惶惧不知所措,现场十分安静,恐慌的气氛弥漫全场。宋徽宗突然面色苍白地道:“燕云军,燕云军会不会顺势攻入湖北?”这话一出,众人都心头一惊,都不由得惊慌起来,一名太妃忍不住道:“太皇,陛下,燕云军兵锋太盛,这湖北已经不安全了,太皇和陛下留在湖北实在太不妥当,应当赶紧迁往更加安全的地方才是!只有太皇和陛下安全,我们大宋才能长治久安啊!”众妃嫔纷纷附和,徽钦二帝也不由得动心。
众人月下游玩的兴致已经荡然无存了,宋钦宗令胡思成招来丞相李纲和枢密使张浚,徽钦二帝与他二人在御书房内商议眼下的局势和对策。李纲是当年保卫汴京的主将,才能卓著,当年他保卫汴梁本来可力挽狂澜,然而却因为皇帝的原因致使功亏一篑,后来李纲被罢相,跟随朝廷到了江南,一直赋闲在家,不久前,徽钦二帝复出,派遣密使召他前来,认命为丞相;张浚,也是一代名臣,吴玠兄弟原本只是他的部下,后来也被罢官了,跟随朝廷到了临安,不久前看见了徽钦二帝的讨逆檄文,当即拖家带口连夜逃离了临安抵达襄阳投奔了徽钦二帝,徽钦二帝十分高兴,当即认命他为掌枢密使。
宋钦宗将吴麟大败的消息以及成都的局势简要对李纲和张浚说了,随即有些惊慌地道:“燕云军实在是可怕至极啊!居然,居然一战歼灭吐蕃二十万大军,再战消灭了周荣和安丙占领成都,三战几乎全歼吴麟所部!这燕云军真不愧是虎狼骁锐啊,真可说得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间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要是他们决意攻略江南,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即对李纲和张浚道:“朕和太皇已经商议过了,觉得和燕云之间,战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向其求和!”
李纲一惊,大声道:“不可!”二帝不解地看向他,宋钦宗皱眉问道:“丞相为何反对?”
李纲凛然道:“燕云只是大宋的臣子,哪有皇帝向臣子求和的道理!陛下若向燕云求和,陛下和朝廷的威严必然扫地,将引一连串的问题,陛下不可不慎啊!”
二帝原本已经打定主意求和的,然而听到李纲的言语,又觉得有道理,心下不由的犹豫起来。
张浚道:“丞相所言极是。然而如今的情况恐怕也由不得我们了。不求和,难道求战?莫说如今叛逆还未剪除,内部尚不安稳,即便江南一统了,以我军的情况也难以与所向无敌的燕云虎狼相抗衡啊!贸然挑起战端对我们大宋极为不利!”
李纲不悦地哼了一声,道:“从古到今,从来都是能战方能和!我军虽然不是燕云的对手,然而气势却不能丢,我们表现得足够强硬,总能让对方心怀顾忌,可若我们一意求和,只怕会坚定对方南下的决心!”
张浚道:“如今燕云军战力远在我们之上,他们所缺少的便是借口!若我们一味示强,便给了他们口实!一旦对方大军南下,该当如何是好?况且,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剿灭叛逆恢复正统,切不可在此时节外生枝啊,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就是这个道理!之前,以吴麟大将军率军进入四川,便是一招败笔!”
李纲大怒,喝道:“张浚,你是在指责我吗?”
张浚道:“丞相息怒,下官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并没有指责谁的意思。入川之事,当时下官也是赞成的,真要追究责任的话,下官也是难辞其咎啊!”
宋徽宗皱眉道:“两位爱卿意见无法统一,却如何是好!”
宋钦宗心头一动,道:“不如就先派使者去看看燕王是什么态度,然后咱们再做决定吧!”
张浚和李纲同时皱起眉头,李纲抱拳道:“陛下,如果无法确定对燕云的大政方针,这个使者可不好派啊!使者去了汴梁,该说什么呢,对于对方提出的问题又该如何回答呢?没有确定大政方针,这些都是不好做的,反而会让对方轻视了!”
徽钦二帝觉得李纲说的有理,又苦恼起来。宋徽宗道:“总之,与燕云是不可再战了!朝廷大军与燕云之间大战了好几场,没有取得分毫成就,反而每每损兵折将大失颜面!求和是大趋势,只是具体该怎么做的问题!”宋钦宗连忙附和:“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