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率领大军兵临漳州城下,随即得到消息,说张浚抓了知府,并且关闭了城门严阵以待,城墙上还挂出了燕云的双翅飞虎战旗。
吴玠大为恼火,当即挥军近薄城池。吴玠策马来到双方之间,冲着城门楼上扬声喊道:“张浚,出来说话!”
很快城门就打开了,张浚单人独骑奔驰而出,来到了吴玠当面。两人相见,都不禁心生感慨,张浚抱拳道:“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吴玠愤然道:“没想到半年不见,当日那位慷慨激昂誓死效忠的大忠臣居然变成了背叛朝廷,背叛陛下的叛逆!张浚,你还有何话说?”
张浚叹了口气,道:“老朋友,你我誓死效忠赵宋官家,究竟所为何来?”
吴玠一愣,随即皱眉不言。要是过去,他自然会说出忠于君父乃是天经地义人伦大道这样的话来,然而此话现在却说不出来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要他继续相信这一套鬼话,实在有些困难。“我是为了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吴玠最后说出了这句话。
张浚笑了笑,“为了报答这所谓的知遇之恩,你不顾百姓的死活,不顾我们汉人的前程,也不顾千千万万将士的生命!为了这知遇之恩,你甘愿做赵家的奴才,甘愿将父母妻儿的性命全都交到赵家的手中!”
吴玠只听得冷汗淋淋,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抖。
张浚皱起眉头,斩钉截铁地道:“我可做不到这些!我绝不会为了一个腐朽的赵宋赔上全家人的性命!何况所谓赵家的知遇之恩,我早就还了,我并不欠赵家的!”看了一眼吴玠,语重心长地道:“老朋友!忠有大忠,义有大义!你切不可为了对赵宋官家的小忠小义而背弃了对整个天下的大忠大义,和对自己亲人的责任啊!”
吴玠眉头一皱,抬起头来厉声道:“不对!忠诚若是可以改变,还能叫做忠诚吗?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忠乃是立身之本,人生在世,若是选择了效忠的对象,便不可以改变!也许赵宋官家确实不好,可是我却只能为其尽忠!”
张浚无奈地叹了口气。
吴玠道:“张浚,你们没有胜利的可能,我劝你们早早投降,也变得生灵涂炭!”
张浚正色道:“我也没有选择了!我知道赵宋管家的做派,如果我不能保住这座城池,便有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所谓的通敌之罪身异处,其中就包括我最在乎的家人!我们只有与赵宋官家血战到底,搏出一条生路来!”
吴玠眉头一皱,“何苦如此,你们根本没有胜算!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投降,我会尽力请陛下宽宥你们的罪过!”
张浚斩钉截铁地道:“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较好!”随即道:“老朋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来日大战不必留情!”吴玠长叹一声,抱拳道;“既如此,你多保重!”张浚也抱拳道:“你也多保重!”两人互望了一眼,各自勒转马头,回归了各自的阵营。
随即宋军战鼓声大响起来,宋军部队开始攻城了。出乎吴玠预料的是,城中军民居然表现得十分顽强,己方连续数日猛攻竟然不能取得任何进展,战事就此进入了胶着状态。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七月,太阳变得火辣辣的,大地一片亮堂,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挥汗如雨,汴梁的大街小巷就像这天气一样,更加的热闹了。
茶肆内,几个刚刚坐下的脚夫一边喝茶一边议论。只见一个身着褐色汗衫的汉子好奇地问对面的同伴道:“最近是不是生了什么大事?怎么我这一路回来汴梁,不时看到调动的军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