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将军,天竺大军已经渡过了澜沧江,正全速朝龙尾关进军!”斥候激动地禀报道。在场众人闻言,都是经不住欣喜的神情。段江道:“渡过了澜沧江,距离龙尾关便只有三天的路程了。天竺军来得好快啊!”
段概急忙对段至纯道:“侄儿,立刻起兵进军大理吧!”
段至纯对于段概的命令口吻,心中有些不满。想到燕云军目前还在大理城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即刻出兵。当此之时,这出兵的时机若是拿捏不好,只怕反而为天竺人作嫁衣裳,最终自己却捞不到半分好处。
段概见段至纯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只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无视,大为不悦,喝道:“侄儿,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我命令你立刻出兵!”段概是枢密院使,可以说是大理军队的总指挥,段至纯名义上也算是他的部下,因此段概才如此对他说话。说来倒也没什么不当的地方,只是大理国已经不复存在,而这里更非是大理的枢密院。
段至纯看了一眼段概,淡淡地道:“皇叔稍安勿躁,如今这个时候更需要冷静,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而误了大事。”
段概听见段至纯教训自己,十分恼火,道:“你竟然教训起我来了!你要记住,我是你皇叔,而且是枢密院使,不是我听你的,而是你听我的!”
段至纯的众亲信大将都忍不住流露出愤然之色,孟佗忍不住便要作,却被段江拦住了。虽然段概的猖狂令人十分气恼,但段概逼近是大将军地亲叔叔,外人实在不好贸然干预。
段至纯听了段概十分无理猖狂的言语,虽然心中懊恼,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如今是我们大理复兴的唯一机会,不可以不慎重!本来皇叔的话我是要听的,可是眼前成败关乎大理的前程命运,还是应该让大家都表意见,谁有道理便听谁的!皇叔虽然睿智,可是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呢,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们还是大家一起好好商量为好!”孟佗立刻附和道:“大将军说的有道理,这种大事还是要商议决定的好!”众将也跟着纷纷附和。
段至纯所言十分有道理,而众将又都表示赞同,段概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再固执己见了,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们要商量便商量吧!可是记住一句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错失了良机,令天竺人先攻破龙尾关占住了大理城,我可饶不了你们!”
段至纯暗自觉得段概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燕云军目前正在做着撤退的准备,只要大部队撤走了,龙尾关肯定也是不会防守的。三天之后,天竺大军进抵龙尾关下,便可顺利进入龙尾关,进而进入大理城。如果生了这种事情,这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就算最终彻底打败了燕云军,可是大理的精华却落入了异族的手中,所谓大理复兴,恐怕就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了。一念至此,段至纯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禁有些焦躁起来。随即段至纯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等候斥候的消息,不过却已经下令各军做好出击的准备了。
半日之后,斥候来报,盘踞大理城的燕云大军已经离开了大理城,朝龙尾关退去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按捺不住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段至纯的脸上。段概没好气地道:“现在若还不出兵,便要让天竺人占据先机了!”
段至纯神情一动,却仍旧没有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又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奔了进来,急声禀报道:“启禀大将军,蒲甘国王蒲立鹏率领五十万大军已经进入威楚府了!”众人都是一惊,段江忍不住惊讶地道:“蒲甘人也是兵贵神速啊!竟然已经进入了威楚府!”威楚府在洱海东南,距离洱海有五天路程。
段概见段至纯还没有决定,气愤地道:“天竺人、蒲甘人都已经距离不远了,你还不当机立断,难道是要错失良机吗?”随即骂道:“你也是我们大理的名将,怎的如此优柔寡断!如今大势如此,如天威降临,燕云人除非是神仙,否则怎么可能还能有所阴谋!”
段至纯听了段概的话,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心中豁然开朗了。暗想自己想必是被燕云军的威名吓住了,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众将,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大理复兴的时机到来了,我命令你们,立刻出击,一举夺回我们的都城!”众将大为兴奋,轰然应诺,随即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