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连忙道:“元帅啊,百姓们怎么可能自愿将钱粮拿出来啊!因此我们不得不使用一些强硬手段。在下担心,担心……”
干不离摆了摆手,大声道:“这有什么高担心的!朝廷有需要,百姓便应该献出钱粮,否则便是谋逆!你安心去做吧,出现任何问题,我替你担着!”
张昌怕的就是强行向民间征粮会引混乱进而激起民变,到时候自己会收不了场,此时得到了干不离的保证,他的心里有了底气了,当即躬身应诺。
随即,上京城中喧嚣起来。衙役捕快如狼似虎地冲入百姓家中强征钱粮。所谓强征,说白了,其实就是抢掠。百姓稍有不从,被拳脚相加那还是轻的,有的竟然被衙役当场砍杀。哭声喊声弥漫在上京城上空,这一天,整个上京的百姓就好像遭遇了土匪强盗的洗劫一般。不只是上京城,类似强征的命令迅速被传达到多有州县城市,于是乎,几乎各地所有官府都在公然抢劫民财。可怜许多百姓几代人的积累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若是失财免灾那倒还罢了,许多百姓不仅失了财富,连命也给虎狼衙役给收走了。
张昌的这个征集民间财富的策略效果极佳,短短几天之内,但就上京及其周边地区便筹措到了足够三十万大军出征所需的钱粮辎重。干不离和完颜宗辅对此大为赞赏。如今钱粮有了,干不离和完颜宗辅便不再耽搁了,立刻率领上京二十万大军南下,同时调集十万蒙古骑兵过来,于是三十万兵马浩浩荡荡南下。
张昌亲自到城外为张昌完颜宗辅送行。完了回到家中,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哈着腰躬身拜道:“大人。”
张昌走到太师椅前坐了下来,拿起娇美侍女献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将茶碗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管家哈着腰道:“大人,刚才临潢府知府大人派人送来了两箱珠宝。属下已经入库了。”临潢府,在上京南边大概两百里处,位于潢河的北岸,是金国有名的大城。
张昌呵呵一笑,并不是如何在意的模样。这些天,他收到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再多两箱珠宝,到也没法令他特别激动。对管家道:“将临潢知府的名字登记在册,他也是此次筹措钱粮的大功臣啊!”管家躬身应诺,随即请示道;“大人,府里的库房已经装满了,属下想将柴房改成库房。”张昌道:“这种小事还来烦我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管家躬身应诺,随即退了下去。
管家从客厅出来,先去后面,命手下仆役将一座柴房腾出来用作库房。吩咐好了之后,管家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中,管家关上了房门,疾步走到内侧靠床的那口上了锁的木箱前,拿钥匙打开来,登时珠光宝气充盈满屋。管家的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拿起一块金锭,掂量了一下,嘿嘿一笑,喃喃道:“大人大财,我们这些奴才便跟着小财!大人多向民间征收几次钱粮,我可就要成大富翁了!哈哈!”原来,张昌在这一次向民间征收钱粮的行动中,可没少中饱私囊。其实绝大部分地方的官吏都是如此,从民间抢掠十两银子的钱财,便有五两甚至更多的钱财落入了各地官府和张昌的腰包。这一次的征收行动,朝廷得到了继续的供给大军的钱粮,而各地官员也赚得盆满钵满,类似管家这样的官员奴才也跟着自己的主子收获颇丰,可谓皆大欢喜啊,只是却苦了各地的老百姓。
视线转回到思乡岭。
陈枭率军抵达思乡岭后,多次猛攻敌军营垒,奈何野不勒吃一堑长一智,打定主意坚守不出,双方僵持多日,燕云军都为取得任何进展。
这天早上,野不勒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登上瞭望塔眺望营垒外的燕云军营,不见有什么动静。旁边的部将笑道:“燕云军这么多天下来都徒劳无功,想必也气馁了!”野不勒可不这么乐观,皱眉道:“燕云皇帝是天下第一的枭雄,怎会这样就气馁?我担心他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啊!”部将笑道:“大将军多虑了。想我军凭借思乡岭险要地势据守,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燕云皇帝也不是神仙,哪有办法打败我们!”野不勒觉得部将说得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一名传令官急匆匆奔了上来,将一份书函呈上,禀报道:“鲁也干大将军派人送来了书信!”
野不勒眼睛一亮,立刻接下书信,拆开来看了一遍,面上流露出喜悦的神情来,随即对身边众将道:“鲁也干大将军正率领十万大军沿滦河前来增援!”众将闻言,大为振奋。金军在中京路布置了五十万大军,以防御燕云军,这五十万大军分属三位大将军统帅,一个是野不勒,率兵二十万臻北安州地区,一个是鲁也干,率军十五万镇守九宫岭,最后一个大将便是贴合干,率军十五万镇守润州。三支大军分别在西、中、东三个方向上,互为援应,互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