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他悄悄溜出后台,骑了匹马,顺着小山货店街走了。
潘贵也按照付鼎臣的指派,溜出相国寺去找付金奎。
其余的二十多名家丁都拔出腰刀,抽出利剑,等着上台厮杀。
台上的七郎和潘豹各展奇才,来来往往,愈斗愈烈。只见潘豹使出一招跨马跳涧,七郎使出一招二郎担山;潘豹使一招喜鹊登枝,七郎使一招童子拜佛;潘豹使八仙庆寿,七郎使金鸡独立;潘豹饿虎扑食,七郎顺手牵羊……看看斗了十余个回合,潘豹性急,改使了他的绝招少林虎拳,七郎也随之改使出专治虎拳的杨门罗汉拳“伏虎”招式。
台下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眼睛都看直了。
但这些情景天波府的人却并不知道。
接近午时,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和八郎还在后院小校场练武,大郎延平匆匆赶来:“停一停,弟兄们!整整一上午没有见到老七,我又找了半天也没见他的影子,你们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众兄弟停止练武,纷纷摇头。
四郎延辉故意猜测道:“该不会是看打擂去了吧?”
五郎延德羡慕地:“敢情!我想走,走不了。他倒比我有办法!”
八郎延顺不相信地:“不会吧,四门落锁,他还能飞出去?”
三郎延安立刻想到了杨洪,没有杨洪的配合谁也出不去:“快,快找杨洪问一问,是不是他把老七放出去了?”
杨洪终于找到了。延平扯着他来到佘夫人面前,他却满不在乎道:“夫人放心,没事儿!是我放七公子出去看打擂的。丢不了……”
真的没事儿吗?佘夫人心里很清楚:七郎这样一个“武痴”,见了擂岂有不打的?七郎这样一个“软心肠”,遇到不平之事哪有不管的?七郎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兄弟”,对拦路打六嫂的潘豹又怎能轻饶的?
一切迹象表明,这会儿的七郎已经和潘豹打在了一起。
而七郎和潘豹只是打一打吗?会不会因此要了豹儿的命?
他老杨家既受封火山王,又娶了柴郡主,还把赵德芳拉为靠山,最近更是和高家、呼家腻歪的不得了,他就不可能不对先锋印上心?
在潘府书房,正在泼墨作画的潘仁美听了付鼎臣的汇报,立刻就想到儿子要败,先锋印要丢,说不定还会有大祸生……他把画笔一摔,斥责怒骂付鼎臣道:“你这个监擂官是怎么当的吗?怎么能放那杨七崽子上擂呢?这样,豹儿的先锋官位置还能保住吗?
画笔碰翻了墨汁碗,墨汁全洒在了山水画上,这回真成泼墨了。
付鼎臣一面扶起墨汁碗,救出几张没被泼墨的宣纸,一面撮着牙花子喃喃回道:“他那样的厉害角色,我岂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