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早已顾不得这四头小金蛇的死活,自己化成龙躯,跃上云端,向着云外的苍穹飞去!猛然头顶一痛,竟撞上了一面巨墙。原来,那火云之上,形似苍穹的,竟是司龙邪鼎的顶部!闪耀的赤红之光的铜壁,像笼罩着整个世界的苍穹,让世间一切,都灭世于火焰中!
“苍天啊,大地啊,哪个天使姐姐,会来救我一条小命?”沈皓忍不住悲从中来,暗想自己尚未雪耻,尚未出人投地,尚未娶妻生子,甚至连处都没破,就这样死在了一只破鼎中,那可真是冤到家了。
他化成龙形,开始在鼎中狂奔飞舞。鼎中世界,看似茫茫大地,无尽苍穹,但亦有穷尽,等飞到极致,自然便有铜墙铁壁,如撑天山岭,挡住去路,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口。
其时,四条小金蛇,竟已在云中,竟被活活烧死!看着那细腻的蛇鳞,蛇蜕,蛇骨,都在烈火中燃成了灰烬,沈皓心中甚至都没有了惋惜。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谁还会在乎这四头没有长成的小金蛇?
想它们那如饕餮一般的大肚肠,想来还没有吃饱过一顿,就做了蛇鬼了!
飘扬的灰烬中,飘扬出四道轻细的黑烟,在烈火云海中飞窜,但尖啸声已不在了。那四缕黑烟,正是四头小金蛇烧去蛇躯之后,残留的蛇魂。这鼎中世界,是一个封闭世界,能够屏蔽仙神之力,甚至是感召三魂七魄的星辰之力,亦无法穿越。所以四头蛇魂,就此残留在了鼎中。
沈皓暗想,过不了多久,我这修炼的龙躯,就要抵抗不住这烈火,也要烧成灰烬,就此剩下魂魄一缕了。
沈皓忽然对那玉狐狸夫人极度痛恨起来。先前她的美丽,遮掩了她恶毒的心,让自己即使遭她毒手,竟仍然恨不起来。如今却要在这鼎中,被烧成灰烬,让他如何还能镇定?纵然再是怎么绝世的大美人,那也抵不过自己的小命!
“他奶奶的,这只骚狐狸,你**了金蛇神君,然后又**,搞不好是**了九华仙宗的大宗主,又**了我半个师父玄天宗。枉这些大英雄,大豪杰,一个个将你当女神一样供着地,其实不过是一只骚狐狸,臭三女表,老子要是能够逃出这鼎中,定要将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挫骨扬灰,方泄心头之恨!最好再将你那个臭女儿姬小夭,给卖到窑子里去!”沈皓忍不住心头的毒念,仰天大叫起来。
龙声苍劲,震得整个天空簌簌发抖,似乎连那遥远天际的铜壁,也传来悠远的喑喑声。
撑不了多久,沈皓的神力,已完全没办法再支撑抵拒。龙鳞在烈火下,完全酥软,似乎随时都可以血淋淋地揭了开来。龙筋龙爪,亦已完全无力,整个龙躯,在半空中竟然无法支撑,像条死蛇一样的垂着,等待着烈火焚躯!
“我不能就这样死!”沈皓一声大叫,龙声震天苍穹。
“如果我的神力再增长几分,或者能够再撑些时候。那骚狐狸夫人命四只大猿生火,也必有一定时间,总不能没日没夜地烧。如果那骚狐狸觉得我撑不住,或者已经被玄蛇给生吃诞食了神力,或者就会停了火来。但我不能增长神力,机会就会减少一分!”
沈皓在金刚别院,为了修习苍龙之典,吃了无尽苦力,每一分的血肉,都经历了抽筋去髓般的磨励,忍受痛苦的能力,超乎想像,这也是他在烈火焚天中,仍然抗拒到今的原因所在。
“我要修习什么?”沈皓暗想,“第六重已到,但是没有药物,没有地精之髓,要一时突破,增长神力,怎么可能?也罢!现在无论如何我就要试一试,让自己提早突破第六重,就是他娘的走火入魔了,也好过在这儿被火活活烧死!”
烈火卷起他的身躯,须发皆已化成灰烬。但是他神力流转,神骨凛然生光,一股股神力,如断续之泉,或奔涌,或凝阻,行于周身。
焚体之痛,都只是身外之感,而烈火中心灵清明澄澈,照定周身!
神力在周身百骸,如水银般流动,渐积越多,弥漫了周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坝源。
坝源的前方,重重迷雾中,一道横亘于天际的坝基,将周身**溢动的神力,尽皆拦截住。那坝基浑如截天巨岭,无论沈皓将周身神力摧使到如何汹涌澎湃,坝基永远都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峰,耸立于眼前,令人望而生畏。
“跟你拼了!”沈皓内心大叫一声,舒展开四肢,每一分血肉中积存的神力,都被他调引起来,冲入坝源。在沈皓的内视中,神念所视,坝源中神力如波涛,泛着金色的浪花,一缕缕金芒,缭绕不绝,鼓泛起滚滚巨浪,不断地冲击着那坚如立天磐石的坝基。
然而,这本是极度危险的。他想要冲破至苍龙之典第七重,就需要冲破坝基的阻挠,使神力有如泉涌。但他本身的身体,却只是血肉之躯,能否承受得住坝源积累起来的如此巨大的力量,还是一个疑问。稍有不慎,便不是冲破坝基的问题,而是那围扰成坝的高山险岭,亦会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而坍塌!
“我此刻别无他法,必要逆天而行,方可解救自己!”沈皓明白这个生死之境的绝理。
神力渐满,完全摧至了巅峰状态,整个龙躯膨胀了起来,龙鳞为烈火所炙,隐隐赤光闪耀,甚至发出焦味的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