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素问,里正态度十分客气有礼。素问如今可是洪迁的入室学生,不是他一个小小里正能得罪起的。莫说是他了,听说就连刘支线都不得不对素问以礼相待,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其得罪了。
与里正见礼完毕,素问就开门见山的问道:“陈老爷,我听说李氏临死前来过贵处,所以就想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望您能据实相告。”
面对素问提出的问题,里正自然不敢拒绝回答,于是只好将李氏当天哭诉的内容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为了免除可能的麻烦,他故意隐瞒下了他对李氏所说的那番话,而是宣称当时对李氏进行了长时间的开导和劝解。
对于里正的话,素问心中毫不客气的给予了鄙视,但表面却没有显露出丝毫异色来,仿佛已经完全相信了他所说的这一切。
假装出了一会儿神,素问这才一脸为难的说道:“陈老爷,依你之言,李氏确实是受了老二一家的虐待。我虽然有心相助,但身份却实在是尴尬。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比较合适。你毕竟是本村的里正,算得上是出师有名。”
听了素问的口风,里正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搞了半天,她这是打算替李氏主持公道,但又不好直接出面,就打算把事情交给他这个里正来处理。
面对素问的提议,除了无条件接受外,里正根本就别无选择。像这种替治下受害者伸张正义的事情,他这个当里正的本来就责无旁贷。即使素问没有亲自找上门来,按道理他也应该想办法替李氏讨回公道,只是这件事之前被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
轻轻咳嗽了一声,里正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答应道:“华小姐放心,我定然会将这件事圆满的解决掉,最后定然能还李氏一个公道。”
见里正答应下来,素问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不是想息事宁人,那她偏不随他的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之前一样欺软怕硬。一穿过来就遇到不公平的对待,这样深刻的印象她可不会轻易忘掉,更是没放弃寻求找回场子的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天赐良机,素问当然不会放弃对里正进行报复的念头。他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她就偏偏要逼着他将事情闹大,看他将来如何收场。
按耐住心中的小得意,素问这才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陈老爷,我虽然跟李氏没太多情分,但毕竟还有一层血脉上的联系。就算只是看在亡父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对李氏的事儿置之不理。这样吧,我愿意负担起李氏葬礼所需的一切费用,只求能让她走得安心。”
面对素问的慷慨,就连里正都感到了一丝动容。他知道李氏对华家有多么刻薄,做的事情有多么不要脸,因此才对这样的决定分外震惊。
将这番话撂下后,素问又接着与里正随意攀谈了两句,随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她与李氏关系不睦,这几乎是云州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在这样的关系下,她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够了,若是介入的再深,反而会引起别人作秀的质疑。
素问走后的第二天,里正就亲自去县衙走了一趟,将老二一家虐待李氏的事情一纸诉状告到了刘支线那里。
接到这样一张诉状,刘支线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案子。这个朝代向来标榜以孝治天下,最烦的就是不孝之人。若里正所言非虚,那老二一家可是要被砍脑袋的重罪。像这种堪比谋逆的案件,他怎么敢不重视?
了解了案的情况,刘支线简直当场就有暴走的冲动。他对这个王家几乎快要绝望了,一家子满打满算没几口人,怎么什么类型的案子都能被他们折腾出来呢?
虽然心中万般不甘,但刘支线不得不硬着头皮审这件案子。他将老二一家抓到县衙来,就开始对他们进行审讯。尽管心中仍然对官府有着天生的恐惧,但老二一家却深知这回案子非同小可,因此一个个全都抵死不认。
开玩笑,这回可是不孝的重罪。若是他们真的没抵住压力认罪了,到头来就只有死路一条。这年月不孝实在是太严重了,一律比照谋逆来定罪,谁能受得了。
面对抵死不认的老二一家人,刘支线毫不客气的动用了酷刑。原以为一番用刑下来,这一家人总会松口的,却不料最后竟然都做了白功。不得不说,这一家人关键时刻还真能扛得住,说不承认就不承认,打死也不松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