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北方举子的理由,南方举子代表不由笑了,立刻就一脸无所谓的开口说道:“状元擂不过是叫着好听罢了,莫非还能当真格不成?如果真的计较起来,那我们之间又有谁是真的状元?如此一来,岂不是谁都没有资格登台打擂了?”
被南方举子这番话一噎,北方举子代表一时间还真寻不到反驳之言。叫这个名字的确是为了讨个好口彩,但绝不是单纯的只有这一种意思。
沉吟了片刻,北方举子代表便转头一脸为难的对几个名士说道:“几位先生,您们怎么看?像华小姐这种情况,到底适不适合参加到我们之间的比拼中?几位身为这次状元擂的评判,还请给出个建议?”
见北方举子提出异议,陈德全马上就笑着接话道:“素问这孩子,老朽认识,才学上的确是不差的。若是光论才学的话,她应付起这种场面的确绰绰有余。”
在座众人都知道他和素问关系好,因此陈德全一开口就直接挑明了这一点。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介意给素问一个方便。再说了,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素问的才学的确足以应付这种南北举子之间的文斗。
见他表明态度,剩下几个名士自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马上纷纷表达赞同的态度。他们这么做,一方面是看在陈德全的面子上,另一方面还真是抱了见识一下素问才华的心思。
看着北方举子代表脸上的失望神情,一个北方名士好心的解释道:“依在下之见,华小姐乃是洪先生的嫡传学生,为师出战并无不妥。众所周知,你们这一场状元擂事关重大,打擂的结果直接关乎到对科举结果真实性的认定。”
听了这个北方名士的解释,北方举子代表心中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为洪迁的荣誉而战,这起码还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把素问参加的问题解决掉,事前准备基本上就彻底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双方举子之间正面交锋的时候了,他们必须回去准备一下。由于事态紧急的缘故,他们双方之间的较量被安排在了第二天上午进行。
虽然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但准备的时间却还是显得有点儿紧张。第二天上午就要举行打擂,他们现在只有一夜的时间备战,自然各个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状元擂紧张准备的时候,皇帝正忙着处理几乎堆成山的谈何奏折。毫无疑问,能引来如此多御史集体谈何的人自然非洪迁莫属。他前一天刚刚被带走,第二天御史们的谈何奏折便如雪片般源源不断的飞到了皇帝的案头。
面对桌案上堆成山的谈何奏折,皇帝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这些御史都是在韩冰的授意下上折子的,心中自然会感觉有些不痛快。
对于韩冰,尽管皇帝没把他当做洪迁那般敬重,却也从未亏待过。他乃是贤妃的兄长,算得上皇亲,平时因这一层关系行事飞扬跋扈了一些。看在韩冰确实有几分办事能力的情分上,他便默默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放任态度。
意想不到的是,韩冰最近做事越变本加厉,尤其是洪迁归来以后。他表面上虽然一切如常,但暗地里动的手脚却未能逃过他的眼线。
随意翻看了两本奏折,皇帝就顺手丢到了一边。说起来可笑的很,这些御史各个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见洪迁带头作弊一般。若是换成一个偏听偏信的性子,或许他早就被这些御史的折子说服了,搞不好现在都直接降下重罪去了。
想到这里,皇帝不由想起了那一份辩词。幸亏有那一份辩词在,否则他还真不好解释状元奖学金的得主上榜的事情。
不得不说,那一份辩词里拿数字说话的做法十分新颖有效,连他都忍不住拍案叫绝。若是能将这种做法推而广之,将来朝政上必然能省去不少麻烦。只要把相关的数字摆出来,一切就都会变得一目了然,许多似是而非的事情都能清晰直观的无处遁形。
一想到这种拿数字说话的做法,皇帝脑海里立即就会想起那个叫华素问的女孩子。就那么一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儿,竟然就能想出这么简单直观的办法,实在是难得。
自从那天见过华素问以后,他就产生了探究的兴趣。能有如此见识,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被洪迁教导过一段时日的缘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同样身为洪迁的学生,为什么他的太子和莫家小子却未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