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山狞笑道:“虚波乃是元始境巅峰,这小子哪里是对手,不过,你们到时候一定要小心,一切听秦院长的安排。”说着转头朝不远处扫了一眼,“秦老弟,一切拜托你了。”
秦海的身影,从一排假山中走出来,拱手笑道:“戴兄吩咐的事情,哪敢不从。”
戴山点点头,对王景威道:“你去吧,他们已经在付门外等着了。”
王景威拜别离开,秦海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低声道:“戴兄,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说不当说。”
戴山道:“秦老弟不必客气。”
秦海道:“这些小孩子的意气之争,戴兄为什么要参与,难道,这是他爹景山侯的意思?”
“景山侯可不会任由儿子胡来,但事情成功之后,景山侯必然也会欠我一个人情,日后我若有求于他,他必然会在宫里那位的耳边,为我美言几句,再者,这个姓东的小子,乃是叶冲的人,我不知道叶冲打的什么主意,明面上不得不卖个面子,但我绝不容许叶冲一党的人,在我门下久居,所以才要借刀杀人,利用那个通缉犯,除去这小子,叶冲也说不出什么来……秦老弟,我今日也是跟你交底了,如今国势将变,几大派系都开始显山露水了,如你我这般微末之人,一定要站对队伍,一旦功成,便是贵不可言!”
秦海躬身道:“全凭院长安排,愿以院长马首是瞻!”
“哈哈,你我兄弟齐心,共谋大事!”
冬陌与王景威等人见面,商量好半个时辰后在西城门外见面,然后各自回家去准备,冬陌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回到家中,对胡姬交代了一声,胡姬得知任务很简单,也没有放在心上。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西城门外集结,各骑一匹马,向着传闻中那冥界鬼卒出没的地方赶去。一路上小侯爷等人高谈阔论,谈一些赌场和风月场中的逸事,冬陌单骑走在队伍的最后,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冷眼看这群公子哥的模样,活像是出游,哪里像是去缉拿逃犯。
只有一个叫赵杰的少年,骑马走在他们的附近,却始终没有插过一句话。此前几天,冬陌也是注意到这个少年,与那些公子哥很不一样,身穿粗布衣服,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在练武场上刻苦修炼武技,对大家都很恭敬,也没人为难他,只是当他不存在罢了。
从开封城西门出来,便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与城中的繁华简直是两个世界,这一行数人,便是从田野中穿过,走了有大半个时辰,田野也是不见了,四周只见一片片空旷的野草地,远处依稀能看到一座座山峦,但也相去甚远。
冬陌被暖风薰得有些犯困,便躺在马上闭目养神,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你用剑?”
冬陌睁眼一看,却是赵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与自己并肩赶路,望着自己悬在腰间的长剑,露出羡慕之情。
冬陌点点头,道:“你练的是武技?”
“上头发的修行武诀,是什么就什么了。”赵杰耸了耸肩,“我也想学更厉害的功法,可非得到玄字院,才有机会了。”
他的话,引起了冬陌的一丝兴趣,反正旅途无聊,就跟他聊了起来,道:“你是怎么进的天枢院,不是托关系?”
“我是提督府的下人,以前我家少爷为图新鲜——就跟前面那几位一样,托关系进了天枢院,把我也弄进去服侍他,后来他觉得没意思就退出了,看过热爱修行,便让我留在了天枢院,因为没有关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晋升。”
冬陌听了他的话,有些感慨,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拜师,只要有心,去哪都可以学到真本事。”
赵杰摇摇头道:“我父母都是提督府的家奴,我当然也是了,我若是走了,老爷肯定会为难他们,做儿子的,怎么能因为求学让父母受牵连呢,现在我能在天枢院修炼,已经很满足了。”
冬陌心中一动,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类有心修行而没有机会的人,与前面那几位公子比起来,可真是大大的反差,冬陌看了赵杰一眼,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
赵杰笑了笑,“我看的出,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很喜欢你这把剑,能让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