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赵无极的儿子。”

雪魔大骇，转脸望着冬陌，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他果然是左手！”说完，转过脸去看冬陌，神情十分的感慨。“这么说，你果然是我师侄，不过……更是我的仇家，梵天不负我，果然将你送上门来。”

国师道：“雪麒麟，你难道还执迷不悟，当年就因为你的妄念，才堕入冥界，而且你也知道，雁子与赵无极——”

“住口！”雪魔狂吼一声，两道红光，从他的眼底闪过。“不许再跟我提这名字！这孩子我杀定了，你若要出头，便来战过！”说罢，将长剑平举，剑身上泛起了一股霸道的杀气。

国师叹了口气，道：“你擅长用剑，便与那个人打一场吧，我没兴趣。”他对着冬陌转过身来，说道：“我是你杀父仇人，但我今天要救你一命。”

冬陌冷冷道：“为何？”

“因为现在的你，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这等于没有回答，冬陌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为什么要救我？”

国师苦笑着道：“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天道，行善作恶，本为一体，何必强求。”言毕，双手飞快的结印，突然间，冬陌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接着自己立足的那一片土地，载着他慢慢的往下陷了下去，在离开地平线之前，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国师身边，正是多日不见的剑圣。

“老师！”冬陌大叫了一声。

剑圣冲他摆了摆手，道：“回去告诉凤先生，我们都错了，冥界，并非是真的冥界！”

接着，他的视线便被一团漆黑所取代，感觉上在一个劲地往下沉，越来越快，片刻之后，又猛然升起，越来越高……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告诉他自己得救了，一直苦苦支撑的意志力也在这一刻瓦解，人陷入昏迷之中。

他又做到了从前做过的那个怪梦：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之上，八个黑衣人，抬着一顶巨大的轿子从对面缓缓而来，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人，端坐在被珠帘挡着的轿子里，用类似回声一样的虚无的声音说道：“你回来了。”

“回来？你是谁？”

“右手。”

冬陌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猜对了。

右手伸出一只手，轻轻撩开了珠帘，冬陌心猛地提了起来，紧紧盯着他的脸，终于珠帘被拉开，冬陌看见的，却是一副漆黑如夜的甲胄，头部的位置，顶着一个极大的王冠，下面却是一团极为深邃的漆黑，两道红光，从黑暗的深处射出来，便是他的两只眼睛？

假如这便是右手的真身，那还真是大大出乎冬陌的预料——不论是看到多么狰狞可怖的容貌，他都可以接受，没想到真相却是……一团虚无！那只掀开了珠帘的手，也只是甲胄的形状，其下也是空洞无物。

那两道红光，射向冬陌的脸上，却给了他一种被人逼死的感觉。“回来吧，你我兄弟再并肩作战，荡平冥界，杀向人间！”

冬陌皱起了眉头。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左手。”

右手发出了一阵空洞的笑声：“你已经在觉醒了，很快，我相信你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哈哈……”在他的大笑声中，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沉入黑暗，然后一点点亮起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冬陌的面前，平静地望着他。

是大天师。

冬陌坐了起来，才感到体内一阵剧痛。大天师道：“你气海重伤，复原需要一段时间，暂时不要下床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灵山，你已经从冥界回来了。”

冬陌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大天师叹了口气，道：“竺院长和塞波他们都回来了，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是南明国师用空间之法将你们送回来的，崔宗主为神教捐躯，我……也很难过。”

大天师叹了口气，道：“竺院长和塞波他们都回来了，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是南明国师用空间之法将你们送回来的，崔宗主为神教捐躯，我……也很难过。”

冬陌感到很累，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