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朝张小宝笑了笑道:“好,到底是小师叔了,果然不似这小蹄子痴顽。玲儿,还不向你小师叔陪不是,当真要我罚跪么!”
张小宝忙摇手道:“不必不必。”玲儿也便顺水推舟,含笑作罢。锦儿却向张小宝嘟了嘟嘴,老大不高兴。
当晚卓家堡虽然折腾了好一阵,却安然无事,并不见有什么人来骚扰。次日清晨,张小宝随师兄们起来练武,却不见师父卓不群,众师兄各自演练,将他凉在一边。正觉无聊,却见师姐卓玉芬在东面朝他招手,待他走过去,卓玉芬拉着他道:“小师弟,师父这些天有要事脱不开身,要你先跟我学,好在你现在要学的只是入门功夫,跟师姐我学也是一样的。”
张小宝忙道:“多谢师姐。”
卓玉芬将他领到东院,只教他练了马步桩,这马步桩乃是最初的入门功夫。玲儿锦儿见了笑着围了过来,一人说:“原来他竟然一点也不懂武功么?”
一人道:“好了,你既跟我娘学,便是我们的师弟了,从此我们也无须叫你师叔了的。”
卓玉芬却只是含笑而视,也不以为忤。
卓玉芬教弟子十分尽心。她见张小宝天性聪慧,又知书达礼,谦和待人,心中甚是喜爱。又见女儿外甥二人都喜欢接近张小宝,那神情便如同含春蓓蕾待放,破土新芽初萌,心知这两个女孩儿已是情窦初开。想到父亲已收张小宝为徒,不由摇头感叹,暗暗忖道:“我家这二个小蹄子只怕是自讨苦吃,徒增烦恼。看这张公子忧郁寡欢,常常悄然落泪,似是有什么伤心事,却又轻易不肯吐露。对玲儿锦儿全没得这般心思,这事只怕我也帮不上忙的。”
来卓家堡不觉十来天这些天了,张小宝颇有度日如年之感。到这里的第二天,张小宝便写了封书信给姐姐鹊云,按当时的邮递速度,步递一般日行二百里,马递日行三百里,便是达不到规定速度的,有四五天便也可以送到杭州了,只不知姐姐近况如何?忧郁之余,他又写了封信给自己的先生和梦琴,只因他们所处乃是山野之地,邮差不通,只好待见了晓君后,再托她带去。心绪原本纷乱不安,偏偏又有玲儿锦儿常来招烦惹恼。二个女孩儿娇顽任性,盛气凌人,心底里倒也并无恶意,只是张小宝全无心思理会,只想避开她们。
这天上午,张小宝正在练功,玲儿走来悄悄道:“小......师弟,我娘去了扬州城里,我领你去外面玩玩怎样?”
张小宝望了望她,心知她不愿叫自己师叔,倒也不介意,只淡淡一笑道:“我要练功呢,师姐回来了如何交差?”
玲儿道:“我娘一时半刻回不来,我们只需赶在她前面回来便无事的。”
张小宝见她执意相邀,若不答应她,只怕她又耍性子翻脸。正沉吟间,原本在一边冷冷观望的锦儿走了过来,也不理会玲儿,只朝张小宝道:“小师叔,你若跟了她走,师父来了少不了定要责罚的,连我也要牵连在内,来来来,我们两人来练剑,我教你。”
张小宝微一迟疑,点头道:“昨日师姐教我的几路剑法使得尚不大熟习,你若肯教我,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说着找来自己的剑,见锦儿含笑地望着自己,不觉道:“往后你也无须叫我什么师叔了。只叫我小宝便是。”
锦儿欣然叫了声张公子,两人正要练剑,旁边早气坏了玲儿,见两人神态亲热,又恨又妒道:“哼哼,练什么剑,连我都比不过,还想充师傅么?要想当师傅也行,却须胜过了我再说。”说罢长剑一横,将两人隔开,剑尖转向锦儿,摆开架势,就要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