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药王道:“好吧,我便救他一命,只是他既是我救活的,又与我家有缘,他此后何去何从却须我说了算。”
冯庄主一阵支吾道:“这个……这个……伯父的话自是算数的。”
沉默了一会,忽听东方药王怒道:“******,是什么狗杂种给他服了固涩益补之药?端的是庸医误人!他昏厥有多久了?”
冯庄主沉吟道:“这个只怕已有十多个时辰了。”
东方药王道:“唔,他虽是气息微弱,脉象若沉若浮,若有若无,乃是久厥之故,原该属气厥实症,皆因恨怒交加,忧愤伤身,惊骇过度,气机逆乱,上壅心肺,痞塞气逆,蒙蔽窍隧而至矣。此病须得先开窍解厥。乖孙女,快拿我的麝香苏合还魂丸来……”隔了一会,又听东方药王诧道:“咦,这孩儿并无功底,如何有龙虎沉伏之象?此病发作,通常一厥即醒,久则窒息而死,便是有那固涩续命之药,也断无起死回生之理。莫非天下还有什么神丹妙药能胜过了那飞天至仙丹不成?”
又听那小姐惴惴道:“爷爷,……若是孩儿做了一件大大违背你老人家心愿的事,爷爷是不是……是不是会原谅了孩儿?”
东方药王笑道:“乖孙女,你如何,如何……”忽又厉声道:“莫非……莫非你将那人人窥伺、个个欲得的飞天至仙丹给这小子服了不成?”
那小姐嘤嘤泣道:“那晚孩儿见他被俞三一掌击死,惊骇万分,只顾救人,无奈……便将这飞天至仙丹喂他服下了。”
东方药王连连叫道:“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我一掌毙了这小子!”
忽听楼上扑通一声,那小姐跪在地上泣道:“孩儿该死,孩儿该死,求爷爷息怒,这事与他无关,全是孩儿的过错,爷爷要毙便毙了孩儿吧。”又听那阿娟也跪地道:“求太老爷息怒,这事……这事也不怪小姐,全是奴婢作主,放了这张公子进来的,太老爷要毙便毙了奴婢吧。”
东方药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这昏丫头傻蹄子!你这般痴情苦意,只怕这小子不识好歹!哼哼,若他日果真不识好歹,辜负了我乖孙女的一片纯情。我定然剥了他的皮,又抽了他的筋!”
末了又道:“好了好了,爷爷不怪你们便是,快起来快起来。唉,你们二人当真是一个鼻孔出气,尽做傻事。”那两人谢过老头子,楼上一阵轻响。
忽听那阿娟叫道:“张公子醒来了!”
东方药王道:“阿娟,快叫人生火熬药,他元气未复,须得服药调养。”
冯庄主开怀笑道:“伯父果然神医妙手,天下无双。张……贤侄,快快拜谢东方大侠救命之恩。”
东方药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我老头儿向来不讲虚礼的。冯庄主,你可以走了,告诉楼外那两个人,这孩儿呢,从此便是我的孙女婿了,一切我说了算,外人休得过问干涉。快去快去!”
这当儿那小姐含羞地连叫爷爷,老头子理也不理,只是支使冯庄主快走。那冯庄主无可奈何,嘴里唯唯喏喏,恐他故技重施,不一会儿便到了楼外。
不说楼外三人如何,且说张小宝醒来,听得那白白胖胖的冯庄主叫他贤侄,要他拜谢东方大侠救命之恩,不料这东方大侠又阻住自己,说了这一番话来。顿时云里雾里,还未回过神来,那冯庄主已然下楼走了。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生是死,却见一张绮年玉貌的面孔正含羞含喜地注视自己,不禁大是惊异,这不是姑苏逍遥庄的慕容小姐么?又见旁边紫娟儿也正欣喜地望着自己,不觉吃惊道:“慕容姐姐,紫娟姐姐,这是……这是在哪儿?”
紫娟儿道:“这是我们太老爷的消闲之地,彭蠡湖的逍遥楼。刚才冯庄主送你来时,你还昏死不省人事呢,是我们太老爷救了你一命。”
张小宝见这太老爷红面乌须,目蓄精光,面色古肃,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想起他刚才那番话,竟说自己是他的孙女婿,又见慕容琼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心想这老者莫非竟将慕容姐姐许配了我?可我……可我这等景况,如何能谈婚姻?他稍一迟疑,便即拜倒在地,嘴里道:“太老爷救命之恩,孩儿永世不忘。”
那东方药王眉头一纵,面露喜色道:“好,好!果然是天生奇男,绝世佳才。我的乖孙女儿果然好眼力!也不枉了她一片痴情,为你吃了许多苦头。哈哈,往后呢,你便是自家人了,便和琼儿一样叫我爷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