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驼子一干人怔怔地不知所措,这边厉堂主道:“哪来的一个如此厉害的娘们!且不管她,我们先料理了那个什么江南镖局的老儿再说!”话未落音,一道道人影直掠过来,转眼便与官船上众人交起手来。眼见手下众人已放手搏杀,那厉堂主立在船头大声道:“姓方的老头儿,你什么事不好干,偏偏要替官家卖命走镖,来坏我们的事?哼哼,就凭你这点能耐和名声么?只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此刻方仲池正力敌两人,心中暗暗吃惊,他原以为敌人身手虽高,但顶多不过那毛香主之流了。己方都是久经沙场之人,身手也自不弱,加上陆统领一干人,想来也不致吃了大亏的。却没料到这厉堂主同来之人个个身手了得,竟都不在毛香主之下。眼见敌方以压倒般的趋势杀将过来,也禁不住暗暗叫苦。才一会儿,陆统领手下已有两人丧命刀剑之下,又听厉堂主如此气盛菲薄,不由大吼一声,手中七星剑撤起一片青光,已施出七星回龙剑法中的秘传绝招“回星落照”。
只见寒光闪处,已有一名对手死于剑下。正要挥剑击毙另一人,忽见斜刺里飞来一剑,却是那毛香主。原来这姓毛的已杀了陆统领一名副官,眼见同伴又要丧生在方仲池的剑下,挥刀赶来相救。这毛香主身手略在刚才这两人之上,加之来势凶猛,方仲池一时竟无法占得半点上风。
那厉堂主也低估了这船上的力量,没想到江南镖局个个都有如斯身手,那方仲池的七星回龙剑法竟有如此厉害。又见陆统领一千人也自不弱,心想要将这些人尽数料理了,只怕要费许多时辰,不如先办了正事再说。扭头对身旁两个随从道:“且先将正点子弄到手,回头再来收拾了他们。”领着两人直掠后舱。
江南镖局的人不知这伙强人的真实意图,见他们直奔后舱,也未脱身过来阻拦。
那陆统领却大是惶急,甩开对手,挥刀朝那厉堂主直砍过去。陆汝南平日里甚是倨傲无人,自视甚高,在军营中也确实算得是武道好手,却没想到今日与这帮强人一交手便有不遑失措之感,处处受制。手下人众都是他自己亲自挑选来的,谁知一会功夫便丧失了好几个人,若非江南镖局的人苦苦撑着,只怕此刻已是全军覆没。他一来心中有气,又不知厉害;二来也是事关重大,顾不得多想,是以单身阻敌。他自信这一刀砍将过去,再不济也得阻一阻这个什么厉堂主,不料对方连避也不避一下,迎面一掌击来,大袖飘飘,陆汝南只觉劲风凌厉,锐气逼人,手中刀锋一歪,竟自扑空。他尚未收刀换招,那厉堂主左手又起,只一掌将他打得飞出大船,“扑通”一声落入水中,那把鬼头大刀却不知飞到哪里了。
厉堂主击落了陆统领,势道不缓,直奔后舱掠来。忽见人影闪处,那四个劲装汉子抖剑而上,这四人先见强人掩杀上来,众人搏击惨烈,他们居然不露声色,只作壁上观,静静地等着厉堂主一干人杀过来。那厉堂主见来人身手快捷,微感惊异,却也不怎么放在眼里。一边发掌打去,一边喝道:“什么东西!我送你们去鬼门关!”
不料只听“哧”地一声,自己的衣袖已给长剑划开,险些便废了自己的手臂。厉某不由“咦”了一声,也拔剑出鞘,敌住两人,他的两个随从竟也是高手,各敌住一人。
那四人全都闷声不响,剑出如流,个个身子健捷,招法精妙老到。一随从吃惊道:“呀哈,没想到这里竟有几个好手!”
另一个也道:“竟似不弱于那姓方的老儿!”
厉常主却冷笑道:“哼哼,任你有多大能耐,也休想在我厉某剑下觅得生路!”长剑挥出,如疾电狂飙,煞是凶厉,只一会儿,便将二人逼得连连后退。那两个随从却一时未分优劣,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