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暗道:“且看这厮又耍什么花招?”
卓不群道:“宝儿,你可知道今日我为何要对那花家父子说你已死了?唉,这都是为师的一片苦心哪。自从你不在这里后,五毒教的狗贼便四处打探搜寻你,要将你斩草除根。他们来到我家,硬逼我交你出来,好在众多弟子都道你死了,为师的才得以开脱。那帮狗贼,唉,那邦狗贼竟逼着我做他们的什么堂主,否则便要杀了我全家。为师的出于无奈,虚以委蛇。现在我家里还有二个五毒教的狗贼,若是他们得知你在这里,你我哪里还有活命?只怕我一家老少也一个不保了。”
卓不群顿了顿,打量了张小宝一会儿又道:“那帮狗贼说你家有一本武林秘籍,里面所载的都是盖世武功。他们又见你烧毁了一件武林至宝,乃是溟海派的穷天**。又烧死了他们二个人,对你恨之入骨。唉,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小小年纪,性命要紧哪。也只怪为师的事先不知——不知你便是五毒教追寻的张公子——呃,那物件千万不可抛露外人,也不可随意带在身边,还是为师的替你保管为宜。宝儿,那物件放在哪儿?”
张小宝冷冷地望着洞外那张须发微白的脸,心想这厮果然又有诡计,我不如将计将计,哄他一哄。于是道:“我爹爹确曾留给我一本秘籍,我把它藏在了一个隐秘之处。”
卓不群忙道:“什么去处?在哪里?”
张小宝道:“爹爹死前曾再三叮嘱过我,不得将这秘籍给了任何人,除非------除非——”
卓不群忙道:“除非什么?”
张小宝道:“除非这人替我家杀了一个仇人。”
卓不群道:“这仇人是谁?快快说来。”
张小宝道:“乃是五毒教帮主惟我独尊。”
卓不群怔了好一会儿,道:“这……这……只怕当今天下再没人能杀得了他。宝儿,你见过这人么?”
张小宝摇头回说不曾见过惟我独尊。
卓不群沉吟一会道:“昨日听得帮内人说,那厮过些天要到杨州来,为师的想法子毒死了他,替你家报了这仇如何?”
张小宝暗暗冷笑,他是使毒高手,你这厮岂不是班门弄斧?只道我是个小孩儿,容易上他的当。哼哼,且看他如何做戏。”于是不动声色地点头道:“好,你若替我家报了这仇,我定然领你去取了那物件来。”
卓不群又道:“只是为师的还不放心。宝儿,那去处是不是妥当?倘若被别人得了去如何是好?”
张小宝道:“那去处甚是隐秘,万无一失的,别人断乎寻它不到。”
卓不群顿了一顿,又道:“是山上还是屋里?”
张小宝道:“山上”。眼见卓不群转身要走,又道“你何时放我出去?”
卓不群道:“快了快了,待那二个五毒教的狗贱一走,为师的便放你出来。”
晚上张小宝躺在石板上想道;“只要卓不群放我出去,不管他如何施奸作怪,我好歹总可以放开手脚与他们一决生死。哼,我至少也得毙了卓玉昆那几个小贼!”忽又想起慕容琼,心中如涌浪潮,不知她现时在做什么?想她待自己一片深情,若是自己果然死在卓家堡,不知她如何伤心!想起慕容琼,张小宝不禁又想起沈雪怡来,倘若她得知自己要娶慕容琼,又不知她会如何伤心?不由伸手抚了抚胸前的乌金锁,心中愧疚不安,不知怎样才能对得起她?”
正心思如潮,忽觉背下乱草中有一团软物,伸手摸将出来,却因太黑看不清楚,朦朦胧胧觉得是一件衣物。当时也不在意,丢过一边。到了第二天,小洞外的阳光正射在寻团软物之上,却原来是一件血迹斑斑的绯色衣袍。张小宝心想这衣服定是先前囚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却不知这人是谁?心中好奇,不由顺手拾起衣服细瞧,见那衣上点点血迹居然是一行行小字,乃是用血写就的。只见那上面写道:
“老夫罗运雄,字天吾。一生纵横江湖,名扬四海,不料却阴沟里翻船,被阴险小人卓不群施奸算计,囚禁于此,倍受折磨,经脉俱断,武功尽失,自知不久于人世矣。兹留书于此,但遇有缘,悉吾所载,即为吾之门人。须替吾了结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