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听了他们的说道,心中好一阵感慨,暗想外公得了那溟海派的穷天**,果然威势不凡,如今他已成了镖行中的首脑人物了,不知外婆现下如何?那天我离开威德镖局时,外婆不知流了多少泪水,她对自己甚是痛爱的,待自己的事了,也须得去看看他们才是。又想这银发老者,只怕便是方仲池说过的那个振兴镖局的总镖头杨守道了,他们归并威德镖局,虽然好处不少,只怕外公他们所占的便宜更多,想来这也是外公笼统镖行的一种手段了。正想着,那崔氏兄弟不觉已吃了十几道菜,竟将这店里的各类佳肴尽皆吃到,狼吞虎咽,只吃得伸颈挺肚,连连打嗝,那崔老大挥手叫道:“店家,算账。”
那店家算了算道:“客官吃了十五道菜,外加酒饭合共四两五钱银子。”
崔老大道:“好说好说,四两五钱便四两五钱。”
那崔老二忽然伸手在宋玉肩上的风门穴上猛拍一掌,嘴里道:“兄弟,大哥和我先走一步了,你便留在这里慢慢吃,待会儿结了账后快快赶来,不可误了行程。”
张小宝见他发掌拍来,只道他已识出了自己的身份,忙暗暗运功凝聚于肩之上,不料这厮只想制住自己的穴道赖账,故未发功反击,只装着穴道被制的模样,嘴里道:“说……说的是,呃——咦,两位兄长好走。”心里不由暗暗好笑道:“好哇,今日可是强盗遇见了贼,且看谁是老大。”
那店老板先时正疑惑,暗想他们三人并非一起进来的,吃的又是分开的酒菜,为何却要这书生付钱?但见张小宝点头说话,心中释然,只道他们果然是一道的,不由笑道:“客官慢慢吃,要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那崔氏兄弟见张小宝点头充那冤大头,也不禁暗暗好笑,心想这穷酸书生本领低微,却偏偏又要佩一柄漂亮的剑来吓人,今日也好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两人洋洋得意地朝外走去,崔老大道:“二弟刚才那一掌下得重么?这厮老实,倒是不必叫他吃了太多的苦。”
崔老二道:“不重不重,半个时辰穴道便可自解。”
那边慕容琼和紫娟儿眼见崔氏兄弟走了出来,只道张小宝会追了出去,谁知他却依仍不动声色地坐在桌旁,两人不觉大感意外,正疑心是不是张小宝刚才被那崔老二制住了穴道,忽见崔氏兄弟又气急败坏地奔了进来,两人大声喝道:“什么狗贼做的手脚?竟将我们的马放倒?”
慕容琼和紫娟儿这才会心一笑。
店内众人见他们大喝大叫,都吃惊地望着他们两人,无人答话。那崔氏兄弟见店内都是陌生之人,心中也不禁暗暗诧异,看这些人都素不相识,不似有人要与自己作对,可为何外面十多匹马儿,却单单对自己的马做了手脚?两人四只眼睛在店扫来扫去,目光到处,一时觉得个个可疑,一时又觉得都不象。
最后还是老二轻声道:“这店里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什么振兴镖局的几个人,一来他们刚才有两人出去过,二来呢,听他们说道的口气,似是归并了威德镖局便可以仗势欺人了。******,不是他们是谁?”
崔老大道:“老二说的是,那两个女子美貌端庄,似是大家闺秀,不至多事来算计我们的。那中年书生本领低微,胆小如鼠,也不至做了我们的手脚,况且他又一直没出门,怎知我们要赖账叫他做冤头?其他人都非武林中人,更不会来算计我们了。”说罢两人来到众镖师面前,也不打话,忽然各出一掌,将刚才出过门的两个镖师打得跌倒在桌旁,崔老大道:“快说,刚才是不是你们放倒了我们的马?为何要放倒我们的马?”
崔老二也道:“若是不说将出来,我们这摧心掌可就要招呼过来了,管叫你们一命乌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