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笑道:“便是要张公子做你的夫君,你喜是不喜欢他?”
痴儿吃吃笑道:“我自然是喜欢张公子的,但若是委屈了他,我便不干了。张公子,你要不要做我的夫君?”
她母亲斥道:“痴儿住嘴!女孩儿家口没遮羞,快去外面玩儿。杏花,快领小姐出去。”
痴儿和杏花出去不久,外面丫环又道:“太老爷来了。”只见门外进来一位青衣老者,须发斑白,面目清奇,气宇轩昂。
张小宝见了他,还道是先生南逸居士到了,心惊之余,才要跪拜,那老者忙按住他道:“别动别动,重伤在身,不必多礼。”
三位夫人都躬身道:“公公来了。”
那老者把了把张小宝的脉,点头道:“好,脉象虽弱,却隐有龙虎沉伏之象。调养得十天半月,便可望痊愈了。唔,想来你若非内功深厚。必是先服了神补之药。唉,小小年纪,也难为你了。”宋玉见他与南逸居士一般模样,又都姓谢,想起先生曾说他有二个兄长,却不知这老者是不是他兄长?不由问道:“太老爷,你认不认识我先生南逸居士?”
那太老爷吃惊道:“莫非你是尽天的弟子不成?”
张小宝忙道:“孩儿正是他老人家的学生。”
太老爷道:“老夫谢尽贤,乃是你先生的兄长。唉,尽天原来是我们谢家天赋最高的人,却偏偏为情所困。当年他若非为了澹台流云家的女儿离家出走,我们流花山庄又何至于落得今天这般冷清?”
张小宝正听得稀奇,从不曾听说先生与什么女人有过来往,那太老爷又道:“你先生是不是还与那紫云霞女来往?”
张小宝诧道:“紫云霞女是谁?我从不见先生与什么女人来往过。”
张小宝此前从未涉足江湖,是故也不知道紫云霞女便是沈雪怡的师傅。
太老爷谢尽贤得知张小宝乃是弟弟的学生,自也大是欢喜,拉着张小宝问长问短,几位夫人也都纷纷笑道:“这可巧了,原来张公子乃是我们自家人。”谢尽贤又问张小宝如何离开了南逸居士,又如何落得这般境地,张小宝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遂将自己家中所遭不幸叙说了一遍,众人嗟叹不已,纷纷安抚。
坐了一会,二夫人吩咐痴儿和杏花搀着张小宝到外面的草坪里晒太阳。那草坪旁边有一个碧绿的池塘,柳竹掩映,鱼群徜徉,空气中隐隐有一丝芳香,清新爽人。才坐一会,又有丫环送来了水果点心。痴儿拣了个大香梨削了皮递给张小宝道:“张公子,你伤好后还走不走?”
张小宝点头道:“我还要走的。”痴儿垂头不语,半响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水,唏嘘道:“我只要待你好的,也不要委屈你做什么夫君了。你……你定要离开这里么?”
张小宝忙道:“痴儿姐姐,我也舍不得离开你的,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痴儿这才微露喜色道:“你当真……当真也舍不得我么?会常来看我么?”
张小宝道:“姐姐一家待我恩重如山,又是我先生的亲人,我怎么不来?况且姐姐待我这般情义,便如我的亲姐姐一般,我怎会舍得离开你?”
痴儿点头道:“我也舍不得你的。”
这时有一年轻农夫牵了一匹大灰马走来,张小宝见那马儿神骏无比,甚是眼熟,微微怔得一怔,不由脱口叫道:“灰兄弟!”那马竟闻声奔了过来,将身子贴近了张小宝,甚是亲近。那农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眉目清秀,两眼只是望着杏花,见马从他身旁奔出,不由吃了一惊,赶忙奔过来道:“张公子也认识这匹马么?”
张小宝点头道:“这是我送给苏姐姐的‘灰兄弟’。乃是一匹稀世宝马。”忽见太老爷谢尽贤走来道:“原来竟是你送给白女侠的宝马。前番那白女侠被人追杀,闯进了我在南山布的八卦回龙阵里,我领她躲过了追兵。唔,那些追杀她的人只怕也五毒教人,她说这匹马太过显眼,那些狗贼便是因为认识这马才追杀她的。后来她便将马寄在了这里。”说罢又叹气道:“唉,只怕这马便是祸根,我们这流花山庄从此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