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观音道:“童儿,我们出去,到外面与她们见个真章,不要连累了店家!”母子二人双双杀出。那三个女子附身而出,身手果然惊人,竟似不在千手观音之下。
眼见一干人杀出店外,宋玉怔得片刻,也拔剑出鞘,怒道:“好哇,我正要找你这贼婆娘!”身子一闪,也飞身奔出店外。原来那邱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在流花山庄大开杀戒的阿仪!店主夫妇见宋玉飞身杀出,连连惊呼道:“公子快快回来,不可出去送死!”
外面千手观音母子敌住阿仪三人,先还不觉得如何吃力,不料斗得一会,母子二人不禁暗暗心寒,这三个女子的剑法高超,招式怪异奇诡,竟看不出什么来路。斗了二百来招,二人渐落下风。那邬堂主和何香主见有机可乘,已不惧千手观音母子的暗器,大喝一声,两人抖剑上前,要解了心头之恨。
忽见人影一闪,张小宝的宝剑也已递到,寒光闪处,那何香主一声惨叫,已先自中剑倒地。跟着青光电转,那邬堂主才待招架,张小宝的剑峰指向他的璇玑穴。
只听张小宝冷冷道:“你这五毒教狗贼,上次在武当山下让你逃脱了性命,今日便叫你狗头落地!”
那邬堂主惊骇之余,怎么也想不到那晚与他交手的蒙面人竟是一个少年孩儿,当下勉强抵挡得数招,不防张小宝一个剑走龙蛇,将他的璇玑穴挑了个透,他才哼得一声,剑梢又从他的前胸穿到后心。
毙了邬堂主,张小宝身子一闪,已到了那正在厮杀的阿仪一干人面前。
张小宝想起流花山庄的谢庄主和痴儿等人的惨死之状,不由义愤填膺,朝那阿仪喝道:“贼婆娘,还认得我么?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哼哼,流花山庄那笔血债今日须得先向你讨还了!”又扭头对千手观音道:“前辈稍缓,待我来料理了这女贼!”宝剑一抖,已接过阿仪的招式。
千手观音正自招架不迭,甚是吃力,瞥见张小宝小小年纪,身手惊人,竟出手替自己母子解危,心下暗暗惊疑,当即撇下阿仪,与儿子金童敌住另两个女子,不一会儿便占了上风。
那阿仪先时因搏杀激烈,还未曾注意到张小宝,这时见张小宝如风而至,那何香主和邬堂主片刻之间便已成了剑下之鬼,心下大惊,待看清了眼前这人竟是那天在流花山庄见到的重伤少年,不禁脱口道:“原来……原来是你!果然有些能耐。只是姑娘未必便怕了你!”当下吐剑如芒,身形飘闪,怪招迭出,两人顿时各施手段,杀成一团。
阿仪心下忖道:“这小子虽然出手不凡,却未必奈何得了我!”不料交手才十来招,便被张小宝杀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惊骇之余,但见张小宝剑气浑然,竟如一片白雾,又如高山流水,直泻过来,势不可挡,丝毫也看不出他的招式套路,快得不可思议,不知他这是什么身法剑法?属于哪门哪派?正茫然无措之间,忽觉右手一麻,长剑落地,跟着胸前一紧,张小宝的剑锋已抵在自己的膻中穴上。
只听张小宝冷冷道:“你这心如蛇蝎的歹毒女子,流花山庄数十条人命须落在你身上讨还,今日你有何话可说?”
那女子面色煞白,万万也想不到张小宝身手如此之高,心下暗暗忖道:“看这小贼这等气势,只怕小姐夏无暇也胜不了他!若早知他如此了得,我当时便是惹恼了小姐,也该趁他重伤之际毙了他的!”哀叹之余,也委实害怕得紧,眼见那剑锋越逼越紧,却也无可奈何,心知自已杀孽太重,断无饶幸之理,嘴里硬道:“要杀便杀,姑娘岂是怕死之辈!”不觉声已微颤,先自泄露了心底的怯意。
张小宝冷哼一声道:“好!今日我便成全了你,先报了谢庄主之仇,他日再找你那个小姐夏无暇算账!”起手一剑,将阿仪的人头斩下地来,也如同她斩谢庄主一般。
这时千手观音母子已将另两名女子杀得手忙脚乱。招架不住。忽听千手观音喝道:“给我躺下!”一名女子身子一仰,倒地不起,却是被千手观音的拂尘戳透了死穴,显见已是不活了。
看看另一名女子眼见也将毙在千手观音母子的手下,张小宝禁不住道:“还请两位网开一面,留她一条性命吧。”
千手观音心知张小宝身手高绝,一来心感他出手救助了自己,二来原也不曾定要毙了这女子的,当下与儿子罢手退下,对那女子道:“今日便看在这位少侠的面上饶你一死。哼哼,若再助桀为虐,只怕终逃不过一死。”
那女子死里逃生,心下暗叫饶幸,已是汗湿罗纱。
张小宝道:“你们在流花山庄杀了这许多人命,个个死有余辜,看在你不是主凶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自省。哼,回去告知了你们的夏小姐,这阿仪是我毙的,她不找我,异日我也会来找她算账!”那女子点头作答,心下一边暗暗感激张小宝,一边忖道:“这少年如此了得,只怕我们小姐果然敌他不过!当真是天外有天,那日在流花山庄竟未看出他是个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