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忽见玉蝴蝶的侍女阿珮走来道:“聂凤鸣大侠要我来告知小姐和宋公子、温小姐,那道心长老是个大魔头,他的天煞婆罗功已练到第七重,叫你们小心,别吃了他的亏。”
张小宝沉声道:“凡练有天煞婆罗功的五毒教狗贼,必得先毙了他们,免得贻祸无穷。哼,今晚便收拾了大悲寺这些狗贼。料想他们要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动手,在这之前便叫余成墨将道心老贼叫来,我们一个个地收拾了他们!”
石慕英对余成墨道:“你听到没有?到时须得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将那道心老贼诓到灵堂后面的小院里来。”
余总管点头不迭。张小宝挥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道:“现下我已点了你的血脉死穴,须得十二个时辰方得发作,到时便得经脉寸断而死。你若胆敢心生歹念,且看你如何死法!”
余成墨连说不敢。
张小宝又道:“只要你老老实实,将功折罪,我们也不会要你死的,到时自会解了你的穴道。”
石慕英道:“说的是。我们石家向来待人宽厚,只要你洗心向善,我们也不至对你怎么样的。你现下照例出去张罗,便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不可让梅花帮人察觉。到时我自会叫你的。”
余成墨唯唯喏喏,点头不迭,忙走了出去。
张小宝道:“明日是下葬的日子,不知如何瞒过了别人?便是将棺木埋到了土里,五毒教人也会挖出来看的。”
石慕英道:“我们早已想过了,就在我们庄后不远有个鳄鱼谭,深不可测,周围是一片沼泽地,我们用长绳子将棺木拖到谭里,他们便无法再打开棺木了。”
张小宝点头称是,思思也连连称妙。
张小宝和石慕英将诸事安排停当,庄内各处都加了岗哨,灵堂里也伏下了数十名高手,以防万一。子时刚到,石慕英便打发余总管去叫道心长老。
那道心长老年约六十来岁,白面乌须,十分强壮,他只道余成墨找他有要紧事禀告,当下毫不疑心,随余某来到灵堂后院,才要问余成默话,忽见人影轻闪,飘飘然如鬼魅一般,倏忽间已在他身上戳了好几下。那道心长老虽有一身惊世本领,怎奈事出仓猝,对方的身手又委实太高,武功更在他之上,故是连争抗的余地都没有,便糊涂地被宋玉擒住。待他醒悟来,只见小院周围立着四五个人,除了张小宝还有思思、石慕英、玉晓芙一干人。
只听张小宝冷冷道:“你这老贼,快快从实招为,你们教主惟我独尊在哪里?”
那老道两眼微露惊异地打量了张小宝一会,嘿嘿冷笑道:“待你见到他老人家时,只怕便是你的死期到了。哼哼,你们若想从我身上弄出半点信息,却是枉费心机。老夫一时不防,落入你们手中,有死而已,何足惧哉!”一语未了,忽然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张小宝摸了摸他的经脉和胸口,吃惊道:“这厮果然了得,我已制住了他的上焦大穴,他居然还能够自断经脉,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思思道:“死便死了,不如索性将灵堂里的几个狗贼尽数料理了。”
石慕英道:“与这贼道一同来的还有四人,若要不惊动了庄内众人,仍须得将他们诱到这院里来收拾了。”当下又叫余成墨去赚二个贼道来,那余成墨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了。
不一会儿,余成墨果然又领了两个四十来岁的道士来,这两个道士也只道是道心长老叫他们,全无戒心,被张小宝和思思一举擒住。不料这二人也一般地凶捍,竟不惧死,只不肯说,石家兄妹气恼不过,一顿乱刀,将两个贼道砍得稀巴烂。余下二名道士,也被余成墨叫来后院料理了。
到得次日,送葬的人约有七八百来人,这些人除了白龙岗数百名庄丁外,客人中一部份是出于对石老爷子的敬意和友情,一部份人则是出于好奇,一有机会便要探个究竟,看那棺木里躺的究竟是不是石朝天。那鳄鱼潭离白龙岗约有二里来路,乃是石家的祖山,照理将灵柩葬在此处也不足为奇,所以一些人虽然疑心,今却也不敢断定是石家故弄玄虚。
出殡前,张小宝和石慕英等人在余成墨的指认下,已悄悄擒住了那叫阿土的货郎,得知大悲寺还有十来个五毒教人。为恐五毒教人找白龙岗寻仇,张小宝和思思、玉蝴蝶三人又领了七八个白道高手悄悄打马赶到大悲寺,一举毙了那十几个五毒教人,并放火烧毁了大悲寺。事毕,往返才不过个把时辰。
送葬的人直到午牌时辰才回来,吃罢午饭,张小宝又一一传音与众白道中人,诸事吩咐一番,方才一一道别。末了,张小宝和思思也牵马与白龙岗众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