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在失去的时候追忆过往,或者遗憾,可是却并不后悔。此时的萧肃就是这种心态,殒星死后身边似乎再也没有人得利过她,没有人得他心思,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除去她。有那样一个人生活在身边,每时每刻提醒自己有多不如她,分分秒秒在警示自己所得一切都因她而来。他的财富,他的集团,都有她的一半,不,半数以上都是她为他掠夺而来。所以他只能那么做。
也许……其实……
思绪一顿,如果那晚她没有现宫珊珊,她还是那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他也可以不用那么早杀她。起码,等华夏局势平定,等他得到所有一切,等她研制出成品托鲁斯再除掉她,那样眼下,许多难题可迎刃而解。起码现在,对付染倾城就不必这样劳师动众。殒星出手,即便不能一举击杀,必然会以两败俱伤之势重创他。
“殒星。”轻声叹息,竟然不自觉叫出了口。悄然飘到陈莫耳中,车子嘎吱前倾,溜出一弯曲线,随即恢复正常。
陈莫小心意意抬眼看向后视镜,看见萧肃仍是望着窗外,悬着的心才放下。
在陈莫将目光从后视镜上转开之后,萧肃才缓缓将目光投到过去,嘴角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看来殒星的影响力还在。
“今晚就把赤瞳在华夏的消息传递出去。再给染倾城函,让他半个月后带着仇紫琳去半山交换翁若欣。”
“是。”
陈莫点头应道。
没有殒星,他一样有办法神不知鬼不绝除去染倾城,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对自己满意。
某日下午,染宅内部已经一片惶恐,凌乱。
染倾城的卧室门紧闭,而内置的浴室门却大开,一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守候在卧室的三儿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可是她却顾不得去加衣,站在门口听着浴室内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闷哼声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
寒冰池里染倾城的肌肤早已失去先前的晶莹光泽,似有人在慢慢的撕扯着那变得坚硬而深红皮肤,扯出一道道龟裂的血痕。
“托鲁斯?”子凌神色一变,不是殒星才有托鲁斯么?难道是仇星落?可是以他们的关系,仇星落怎么可能会给染倾城下托鲁斯。
“子凌,去把那道门打开,把冰室里的冰块推出来。快点。”安德鲁有些粗鲁的推了一把正在出神的子凌,指着墙壁上一道暗门吩咐。
子凌这才惊醒过来,依然推来那一车车如同床一般的冰砖,推进寒池内。
染倾城脸色白,身体却变得通红,而那双赤瞳更是惊怖的蔓延至白色的眼仁,看起来极其惊惧恐怖。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子凌协助安德鲁把染倾城塞进冰床隔成的空间内,现当身体接触冰块时,龟裂的速度就会变慢。
“他这毒早先一月作一次,来华夏之后只作了一次。听杜比说是被仇星落用针给救了,后来再也没作过。我们都以为仇星落解了托鲁斯的毒,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作起来。”安德鲁伸手拼命的按住每一道缓慢龟裂的伤口,却在按住这道时,那道已经裂开。从始自终,染倾城都没有呼过痛,哼过一声,倒是安德鲁,每次看见一道新裂痕都会低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