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四借助此机，强忍脑海中传来的疲倦眩晕，也顾不得选择方向，连忙施展秘术，疾速遁走！

……

……

“阿爹！”

苏莫缓缓醒转，刚恢复知觉，便感到，全身上下，如同破损般，无处不在传来着剧痛。

苏莫强忍痛意，睁开眼，然而见得的景象，却一下子，让他的身子僵住，轻颤了起来。

他睁大了眼，张大着嘴，扯动了几下。想开口说，却好像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无声喃喃着什么。

苏莫的心底，一股浓浓的委屈，蓦地升起，越来越浓。直到最后苏莫把嘴一瘪，宛如孩子般，委屈害怕的，放声哭喊。

“阿爹！！”

这一声中，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悲伤愤怒。

“呜呜呜……阿爹，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阿爹了。我就知道，那不是真的，阿爹怎么会死，阿爹是不会离开的……”

苏莫哭声愈大：“呜呜，阿爹，你是不是带莫儿回去的，莫儿在这里好害怕，好害怕……”

苏莫哭喊着，哭红了眼，哭沙了嗓子。

他挣扎着，徒劳的撑着地，想要爬起身，想要去抓住那，身前熟悉的身影，

苏莫生怕，怕这只是一个梦。

梦醒了，梦就碎了，一切都会没了。

他的音儿，他的阿爹，他的族人，他的家……

一切的一切，都会没了。

只是他太虚弱了，虚弱到他即使用尽了全力，他的手掌被沙石磨破，也不能支撑他站起身。

苏莫没有办法，他没有在意，他只是希翼的，望着前方那个令他熟悉，又令他害怕的身影，伸出了手。

“阿爹……”

苏莫轻声喃喃着，眼中的希翼，更重了。

“阿爹，我是莫儿啊，你回头，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苏莫哀求着，望着前方，伸出的手，不知怎的，轻轻颤抖着。

他等待着，哀求的等待着。

终，那个身影，那个令他熟悉又害怕的身影，转过了身。

“小娃娃，我可不是你的什么阿爹。”

老瞎子慢慢转过身，侧着头，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一切，都好像停顿了。

苏莫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只是望着那张陌生的脸，好像忘记了呼吸，轻颤的手，忽然顿住，无力的垂了下去。

“哦，原来，原来你……不是啊。”

苏莫瘪了瘪嘴，想哭，却哭不出来，最后只是笑着，低声，如同耳语般，喃喃着。

他的眼中，他看见了，那梦，碎了。连那碎片，都离的他，遥不可及。他抓不到，无论如何都抓不到。

他没有梦了……

那目光中的亮光，如同风中的残火，没有颤动，只是悄然湮灭，没有声息，没有挣扎。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苏莫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天，天边卷舒的云，变幻成了他心底的影子。

只是太过遥远了，让那影子，都变得模糊了。

“是啊，不在了，一切，都不在了呢……”

苏莫轻轻喃喃着，眼中，有着无尽的悲伤。

“真的，都是真的……死了，阿爹死了，族人死了，音儿，也死了……”

“我都忘记了吗？我记得的，我明明都记得的啊，那地，那成了红色的地，染了太多，太多的血……”

“我都，都记得呢……”

苏莫的眼中，那抹悲伤，更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