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老公跑向一片菜地,因为那菜地离我们最近。就在这时,我发现我们身后有好几只大蜈蚣追了过来,它们的速度极快,很快追上了我们,这时我老公在我后面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向前几个步,一个踉跄,回头看时,一只大蝎子窜出稻田,窜过我与老公之间,那蝎子没有收住冲势,径直掉落一个水渠里,那蝎子在水沟里几个翻滚,但没能爬上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那水沟里也发生的战斗,泥浆飞起很高,不到十秒一个巨大的蛇头越出水沟,然后猛地向下咬去。
“看什么,还不快跑”,老公的吼声让我回过神来,我看向老公,这时我老公深情地看我的一眼,毅然地转过头去,扑向一只追来的蜈蚣,他抱着那领头的蜈蚣,翻滚着摔进稻田里,转眼就看不到踪影,只有稻子抖动起来。而这时追来的虫子,还有相邻田间的大小虫子也向着老公倒下的地方扑了过去。紧接着,稻田里传来我老公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叫“快跑”!那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说着,安其再一次的哭了起来,很是伤心。
那一声叫喊把我惊醒了过来,我生生的止住了去救老公的脚步,而这时有一个黑袍飞了起来,看向了我。我转身就跑,那黑袍向我扑来,而此时,在离我不太远的另一个水沟边,“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似乎这种声响我听了多了使我麻木了,依然向前跑,没有住足,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但我肯定那个分开跑的朋友肯定也遭遇到了不测。那黑袍听到声音,先是一顿,而后转向向那个方向飞去。而我也在此时跑进了菜地,玩命般地又跑了一段,后面听不到“吱吱”声,也听不到惨叫声。菜地里一片寂静,我立在菜地中,回头看时,那稻田一片平静。
我无力的瘫坐在菜地里,呆坐了良久,一动不动。就在这时,我的左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我的心一凉,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我可以见我老公了,但是那时我的心很平静。
“不要怕,我不是虫子,我是你朋友。”那后面的人开口道。
我很想他是虫子,那样也许我就能和老公团圆了。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转头,镇定了一个情绪,依依不舍地看着老公倒下去的地方,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我老公了。
那个人也没有打扰我,撤回了手,静静地等在我的身后。
东方泛出一片鱼肚白,我转过头去,借着光线,我认出了那个人。那也是一个游客,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学生,他也是这次旅游中的一员,在大巴车上他有有三个人,都是约好同游云南,这是其中的一个。这个男孩似乎也经历过可怕的事情,脸色苍白,嘴唇发乌,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发抖。
那是三个活泼的孩子,在车厢里林正也见过,三个人很是天真,带着浓重的书生气息。记得他们当时说以后游遍中国后要出一本书,名子都取好了,叫“三个男人游天下”。
“你们四个人中,有一个穿斑点衬衫的吗?”林正问道。
“有,你是他朋友”安其回想了一会了,而后问道。
“他已经死了,而且很惨,脖颈被撕裂,应该是被那黑袍咬死的。你们四个只剩下你一个了”林正道。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那个学生呢?”林正又问道。
安其又稳稳情绪,继续说下去。
那男孩说了一些安慰我的话,而后指了指东方,菜地的东边就是一条路,借着微光。我能看清楚,那是一条路,不过没有行人。我回头望了一眼稻田,望了一眼老公倒下去的地方。跟着那男孩走向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