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西岭抬起水雾迷蒙的眸子问道:“真的嘛?”毕竟方太渊受的伤太重了,之前都空中失足摔在浮云峰前,怎能让人心安。
“小银子你和阿福哥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师父一夜。”恨天高毛遂自荐的献身道。
“我也留下来陪师父。”银西岭也踊跃表态。
阿福苦笑道:“你们守在这里,让师父如何安心休养,如何行功疗伤?咱们还是让太渊师父静静吧,入境必须心安方能奏效。”
“呵呵,阿福虽然修为尽废,但是道心似乎更精进了。”方太渊欣慰的夸赞。
最后银西岭和恨天高都被阿福强拎出了禅房,银西岭去恨天高禅房凑合,阿福径自回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银西岭和恨天高便又摸进了禅房守着方太渊。
天近辰时,阿福端着一盘子饭菜进了禅房。
“太渊师父,您虽然早已不食五谷但您身受重伤,吃点儿饭菜对身体还是有益处的。”阿福边说边在桌边张罗着饭菜。
“好啊!老朽也好久没动过口舌之欲了,今天就破例吃上一回。”方太渊在银西岭二人的托扶下坐在了床头开斋进食。
日子一天天沉淀下来,方太渊也逐渐的恢复了伤体,因祸得福,隐隐间竟有了突破瓶颈的迹象。期间掌门玄真子也曾来探望两次。
“师父,告诉徒儿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把您伤成这样?回头我削死他。”银西岭做出一副天下第一,舍我其谁的欠揍样子。
“师父,给我们讲讲北冥渊的凶险经历吧!”恨天高也求知若渴的问道。
方太渊望着二人片刻又抬头看向天际尽头,陷入了黑暗汹涌的回忆中。
“为师入得北冥渊之后,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寻到了两株快生长完满的夜灵草,变蛰伏下来静等它们成熟。在夜灵草采摘到手之时,冲出一个叫浊陵的魔头与我争夺夜灵草,还说与我玄易门不共戴天,有着难以化解的血仇,我料想是当年打败你们玄寂师祖的浊天后人。我与他交战一天一夜,最后被我寻到一个破绽几乎把他腰斩时,暗中又杀出几个魔功滔天的老魔,为师被他们联手攻杀,险象环生,若非我祭出几件威力无匹的禁器,恐怕此时已饮恨北冥渊。”
听完师父方太渊的讲述,银西岭和恨天高唏嘘连连,既吃惊于北冥渊的凶险又替自己的师父哀叹鸣不平,师父是被那群老魔头群殴泣血而逃的。想到这里,二人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变强大的希冀更加强烈与不可阻挡。
冷风埋云青丝改,朱颜卧镜龙钟代。
岁月斑白了青丝,泛黄了绿意,短短一月过去,便入了深秋。
浮云峰上,一处丹室内,四道身影盘坐。
方太渊取出两株夜灵草投进炼丹炉里,又杂七杂八的扔进去一些辅药,打出一道元力之火开始炼化夜灵草。
从早到晚用元力之火整整萃取了一天时间,方才把夜灵草炼化成两粒如泥丸般的灵丹。
“师父,这玩意儿能吃吗?跟泥捏的一样。”恨天高纠结的问道。
方太渊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炼化夜灵草连他都大感吃不消。
“你不想吃的话,为师也不强人所难,西岭啊!这两粒泥丸丹便都给你吧!”方太渊避重就轻大方的说到。
“谢师父成全。”银西岭伸手就接。
“哎,哎,别介,师父,我给您开玩笑的,这好歹是您老人家用命换来的,就算是毒药我聂天骄也得喝呀!”恨天高紧张兮兮的从银西岭手里夺了一个,生怕被他独吞了。
“此药性温凉,不会有蚀体之痛,今晚你们便把它服下,然后参悟炼气篇的心法口诀开辟荒寂之海。切记要抱心守元,道法自然。”方太渊严肃的告诫道。
是夜,银西岭早早便钻进禅房,又把地上的大蒲团抱上床来,盘腿而坐,拿出如泥捏的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意顺流而下钻进五脏六腑进而通达四肢百骸。
银西岭翻开玄易门的炼气篇章,心神守一的沉浸下去,丝丝缕缕的灵气又随着他的吐纳缓缓进入体内,迫近气海附近,随着灵气越聚越多,银西岭气海附近的灵气黏稠一片,泛滥成灾,几乎都快液化了。
“就在此时。”银西岭心中默念了一声,先调集夜灵草的药力渗进气海穴,然后运转心法调动起全身的灵气向气海冲击过去。惊涛拍岸,卷起千堆血,一道红光闪过,枯寂无声的气海轰然打开一道门,海量的灵气便一涌而入消失了个干净。
“哈哈哈,太好了,终于打开荒寂之海了,修道可冀,成仙可期。”银西岭心中暗爽,心境不稳一下子就从道境中被迫退出,吐纳炼气也戛然而止。
银西岭黑着脸目视前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就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就与天道产生隔阂被迫退出修炼。
“哎,看来修道是项技术活,细致活儿,必须一丝不苟的去执行。来日方长,以后尽量聚精会神问道吧!银西岭自我安慰着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