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这大好青年,原本是报案人好不,这个叫白冰的娘们儿一张嘴,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了,真晦气!
难道老天爷还觉得我不够倒霉吗,丫的,还有死瞎子,下次再说老子五弊三缺、招鬼,非抽丫不可,都让他念叨的。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迷糊,白冰既然说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却还让我来指认嫌疑人,这到底是搞的哪出啊?污点证人?还是让那个他们认定的嫌疑人咬我一口,让我做个炊事班战士?
整个白天,我一直被扣在审讯室,或许是因为案件的恶劣性,换了十几波人,轮流的找我录口供,差点没把我折磨疯了。
一直耗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脑袋都快炸了,死瞎子关键时候让他来给我保释,手机竟然一直联系不上。而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沈浩。”
“干啥?”我正纳闷呢。
白冰猛地一转身双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狠狠的顶在墙上,“最好收起你那套鬼话,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一样,让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寒。
恶婆娘没有等我的回答,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以前看过不少的港片,所谓的指认嫌疑人都是弄个玻璃罩子,几个人并排站进去让证人挑哪个才是罪犯,可是在咱大江东,似乎没有这种指认的机制。审讯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青年男人。
那个青年长得并不出奇,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清秀,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下身穿了一条洗的略有些白的牛仔裤,手脚都被拷在椅子上,此刻神色呆滞,满脸的迷茫。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寒。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张脸,那张隐藏在平凡背后的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忘不了穿着红色婚纱挥舞着菜刀的死神身影……
“喂,干嘛呢?怎么不进去?”白冰猛然在我背后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我向前踉跄了两步,踏进了审讯室。
“郑东亮,还是不肯招么?”很不按常理出牌啊,恶婆娘没有让我去指认那个青年,跟我玩的是反向指认。
郑东亮眉头一锁,抓狂道:“我说美女,你们到底要我说几次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就是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喝了点酒,醒来以后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没有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了,我问的不是这个!”白冰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指着他冷声问道:“成,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东亮扫了我一眼,有些迷惑,“好像见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是昨晚吗?”后半句,却是向我问的。
“你没有问话的权力,老实回答就行了。”白冰冷冷的打断他,转而问我,“沈浩,是他吗?”
我也有些迷惑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昨天确实是这个男人制造了血案,可是当时那个真的是他么?那他身上另一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虽然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是昨晚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说老兄,你他妈想好了再说啊,我就一良民,最多就是喝点酒,犯法的勾当从来都不敢干的!”郑东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嚷了起来。
“沈浩,你只管实话实说。”白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是他,昨天我上楼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和几个人都应该喝了不少酒,我想他可能是酒后过失吧。”后半句话与其是说给恶婆娘听,不如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一声幽怨、阴沉的女声冷冰冰的传来。
兹兹,警局内的电灯忽明忽灭,出强烈的电流声,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阴风,卷得警局内的案宗乱飞,警局内闹腾了起来。
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冰窖,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恶婆娘,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从我正前方传来的!
啪,警局电灯全部熄灭,郑东亮的脸散着阴森的绿光,在黑暗中迷迷蒙蒙,诡异莫名。他的脸上,不再有半分迷茫与惶恐,歪着嘴角桀桀的诡笑起来!
可不正是他昨晚身穿红色婚纱,化身杀人狂魔时候的笑容!
“老艾、老高让人去查下电压箱,另外打开备用手电。”白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冲外面喊道。
“他,就是他,他要杀人了。”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郑东亮,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