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扯下身上的兜帽与披风,突然向前一抛,消失在原地。
“嗯?”看着消失在原地的凌莫,骑士长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脊背一阵微痛传来。
巨剑挥过头顶,凌莫向后一滚,先前的一刀只是在银甲上留下了浅浅的印痕,可见其厚实程度。
“喝!”骑士长暴身而起,没有给凌莫丝毫的犹豫时间,只见凌莫原先的地方已出现一巨坑,凌莫身形急急倒退,却见漫漫灰尘中,骑士长又飞身而出,紧追劈向倒退的凌莫。
“残影?”骑士长的巨剑劈开一道黑影,黑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干得不错。”凌莫此刻后背已被汗水打湿,作为杀手,他擅长的是暗袭,而不是硬碰硬。速度上,他远胜对方,但体力与力量,他已经输了。
“小子,游戏该结束了。”似乎感受到凌莫的速度已经有所减缓,骑士长卸掉了身上的银甲,咔咔声在地上响起一片。
唰!
几乎是瞬间,骑士长就闪到凌莫面前,难道之前的速度,是因为身上的银甲缘故吗?
凌莫眼神一惊,身体迅速躲开,巨剑在其身旁重重落下。犹如预知般,砂锅一般大的拳头冲凌莫胸口轰来。
“咚”的一声,凌莫倒飞而出,眼中狠厉一闪,握在手中的匕首划破风声直冲骑士长。
“啊”的一声,骑士长头冒冷汗,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毒素迅速渗入肌肉,逐渐开始扩散。
骑士长不愧为骑士长,眼见那毒素迅速蔓延,果断的从地上拔出巨剑,狠下心一咬牙,只听“咔嚓”一声,左臂便从身体上脱落。
凌莫显然更加不好受,气血在胸口翻涌,面具碎裂,只剩一半嵌在脸上,十分狼狈。那胸口处有着轻微的凹陷,强撑在地面上,大口呼吸着。
看着凌莫那露出半边因年轻而显稚嫩的脸庞,骑士长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与愤怒,自己,堂堂狮鹰团骑士长,竟被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卸去了一条臂膀!
骑士长单手拎起巨剑,却也不顾得止住流血的左臂,一步一步向着撑地的凌莫走来。
“该死,站不起来。”凌莫眼睁睁看着拖着巨剑的骑士长向自己走来,却一点力气用不上。自己死了,凌曦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嘶——一股寒凉之意让凌莫一阵机灵,这病症,倒是来得及时啊。
冰煞,没有冰何来“冰煞”一说呢?凌曦有奇怪的病症,作为兄长,也无一幸免,凌曦是通体的炽热,而凌莫,则是冷到血液,彻骨的寒啊。每当这种病症来临之时,除了彻骨的寒意,那周身的寒气,却能够为己所用,可谓是双刃剑。
“死吧!”骑士长巨剑抬起,怒吼道。
就在巨剑落下的那一刹那,凌莫猛然抬头,眼中森森寒意毕露,一道不宽的冰晶瞬息出现,将落下的巨剑生生卡住。周身的气温徒然降低,那蚀骨般的寒冷袭来,透过皮肤向内钻去。
骑士长意识到事情的变化,当即脚尖一点,迅速脱离这寒冷的气场,即使这样,裸露在外的皮肤仍然被打上一层冰霜。
凌莫借着冰晶缓缓撑起身子,身上的血污慢慢凝固,此时那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狰狞起来。犹如一头拼死的野兽,恐怖如斯。
“哈哈哈,堂堂狮鹰骑士长,竟被一小小的杀手卸掉胳膊,不知是不是我太看得起你呢?”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骑士长如临大赦一般:“祭大人……”熟悉的黑影飘过,对着那眼前的凌莫道一声“起”。凌莫握起拳头,没错,不是别人,正是那先前的黑衣男人。
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五根图腾石柱破土而出,张牙舞爪的异兽在图腾上盘旋。以凌莫为中心,围在周围。
“你?!”凌莫眼中迸射出怒火,“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们魍部就没有告诫你们不要接这种私下的任务么?”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继续说道,“从你接受任务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这是阵法?你是教皇的人?”凌莫看着盘旋在上方的异兽,问道。
“教皇?是,也可以说不是。”祭回答道,“不过已死之人何必在乎这么多呢?这个阵法是我特意为你精心准备的,好好享受吧。”“无耻!”凌莫试着将手中的冰晶抛向阵法,却绝望的发现,冰晶还未碰到阵法边缘便化为粉末。难道,命该如此吗?
“呵呵,别做无力的挣扎了……不过说到无耻,你那病房里的小情人倒是不错,不如交给我吧!嘿嘿……”祭露出了颇为猥琐的笑容。
“祭,我定当让你碎尸万段。”凌莫冰霜疯狂的抵御着那一道道异兽,嘶吼道。
“啧,我等着你将我碎尸万段。”祭负手而立,犹如看戏一般。
渐渐的,那冰霜慢慢弱了下来,凌莫也随之轰然倒地,可谁也没发现,一圈奇怪的黑影从他身下悄然出现,缓缓的将其拉了进去……
我,这是要死了吗?小曦,对不起,最终也没能好好保护你啊……
阵外“人呢?!”祭愤怒的吼道,眼尖的他发现阵中已无人,竟在他眼皮底下消失,难道那冰煞真有如此神通?”让你那饭桶般的部下去找,他受了重伤必然跑不了多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队队骑兵四散而去,祭缓缓的看向天边的一抹红光,太阳要升起了。今夜,他注定是最大的赢家,骑士们押送的重宝已被他趁乱盗走,骑士们面临的,终将只是死亡。
月,淡淡的挂在天边,仿佛蔑视着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