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唯勉强笑了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来到教授办公室，娄雍剑顺手带上房门，这样屋内就只剩下他们师生二人了。娄雍剑瞅瞅四周，确认房间里再无第三双耳朵，便直接道明来意：“老师，您给大伙下达了什么命令，为什么今天上午我在瑞都广场看到了子弹他们，甚至就连兄弟会的人也跟过来凑热闹？”

教授闻言吃了一惊，瞳孔微微收缩，然后又像海绵一样迅速散回原状：“你说什么？”

于是娄雍剑放慢语速，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高先生刚下飞机，华克诚是如何得到这一消息的？”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两条灰眉如同麻花般紧紧拧在一起，声音也骤然放低，甚至几乎变得微不可闻。他那日益昏花的老眼中突然凝聚起明亮的目光，似是殚精竭虑，又像在苦思冥想。

“老师，您没事吧？”娄雍剑关切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高先生是谁吗？”

“噢，抱歉。”稍待片刻，教授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再度浮现出令人倍感安心的融融笑意。他摘掉眼镜，轻轻揉捏鼻梁，仿佛鼻子快要承受不住镜框带来的压力似的，“在此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娄雍剑随即表示但说无妨。

教授面带疑虑地问道：“今天中午，子弹他们确实奉命前去迎接一位重要人物，不过考虑到当时你正陪着小琳，我就没通知你。后来有人打了虚假报警电话，商场方面不得不组织紧急疏散，那个人是不是你啊？”

“没错，是我。”娄雍剑表现得十分光棍，并将当时的想法说了出来。事到如今，他仍旧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尽管其所作所为确实给队友们的工作造成了不便。

事实也正如年轻人所预料的那样，教授听后非但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而赞赏他行事果断。由此一来，教授也理解了子弹等人未能及早发现敌人的原因——娄雍剑站在更高处，居高临下自然一览无余。

不过随着事情真相浮出水面，新的疑团也随之接踵而至：上午的任务属于绝密级别，参与行动的队员们在出发前尚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天烽兄弟会又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教授倒背双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一语不发，显得心事重重，仿佛陷入了极为困惑的状态。他深深吸了口气，索性不再去考虑这些烦心事，转而抬起头来望着娄雍剑，随后语重心长地问道：“听说查尔斯在我家碰巧让小琳看到了，怎么样，她没起疑吧？”

“那倒没有，不过琳姐确实被吓得够呛，连家里都不敢待了，非得拽着我陪她逛街不可，否则我也不至于来这么晚。”娄雍剑憨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教授可能早就猜到穆婉琳的心思了，有些招数甚至可能还是他亲自教给宝贝闺女的。想到这里，娄雍剑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觉得当初教授安排自己去穆婉琳那里实习根本就是圈套，其真正意图其实是撮合两人。

好你个老狐狸啊，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娄雍剑郁闷不已，但也并未对教授的做法有所不满，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已经对穆婉琳产生了一丝好感的缘故吧。

望着学生恍然大悟的样子，教授笑而不语，然后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你想知道查尔斯从我家拿走了什么吗？”

娄雍剑闻言立刻坦率地点了点头。

“一粒小石子。”教授哈哈笑道，随即拉开办公桌抽屉，取出一只金属小方盒，并托于掌心之中，推到娄雍剑面前。

娄雍剑仔细打量着小铁盒，乍一看它并不起眼，但是只要稍加端详，便能发现盒体表面泛着幽幽紫光，而光芒又不像是铁盒本身释放出来的，居然是来自其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