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两人相携往瀑布看纳兰明轩练刀,只见其精赤着上身,飞舞着厚背大刀,在瀑布中蛢命砍杀,突听一声呐喊,瀑布几乎被他砍为两段。纳兰明轩看到自己有如此惊人效果,不禁豪气顿生,横刀在手,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快哉,快哉。”
却不知说这番豪情壮语时正有三对眼睛看着自己,一是萧峰夫妇,一是前来寻母的木婉清。
木婉清自知段誉是自己亲兄长后,生死两难,既恨老天阴错阳差,又怪父母情缘不一,害自己受此折磨,于是性情大变,在外面胡乱杀人,尤其是那些用情不专之辈,对之更是手段残忍至极,但奈何武艺不高,屡次被人追杀,这次没办法,对方手段太高,只得前来投靠父母,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清晨碰到这样一个男子,发出这样一句呐喊。强烈震撼着自己原本痛恨男人的心,脑中好像反反复复都是那个赤身男子挥断瀑布,仰天长笑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雄姿。
萧峰听纳兰明轩发此壮语,不禁豪气上涌,大声道:“二弟,我来也。”当即展开轻功,提掌朝纳兰明轩打去。
纳兰明轩一见喜道:“大哥来的正好。”刀刃倾斜,萧峰如不变招,便会被刀刃所伤。萧峰见他才数天功夫,但举手投足间便有了大家风范,不禁一喜,两手曲掌成抓,往刀背抹去,但纳兰明轩如何能让他抹中,刚想变招,却已慢了一线,被萧峰手指弹中刀背,顿时手臂一麻,但片刻便已恢复,当即展开血战十式朝萧峰攻去。
萧峰知他这些天都在钻研这血战十式,刀法已经很有气候,不敢托大,也提掌迎去,一时间刀光掌影,难分难舍。
纳兰明轩虽有无涯子近百年内力,但皆被封印,只学了几天易筋经内功心法,更何况对敌经验怎有萧峰丰富,被萧峰买个破绽后一掌把刀打飞。
阿朱在那大喊不要再打了,两人忙飞身到阿朱旁边。
纳兰明轩一见阿朱便苦着个脸道:“大嫂也来了。”
阿朱见他苦着脸,知道他又要捉弄自己,便佯气道:“怎么,不高兴看见我。”
纳兰明轩委屈道:“小弟怎敢,但大哥也该告诉小弟一声,现在小弟的清白之躯已被大嫂看到,大嫂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阿朱一听脸上一片绯红,又是羞涩又是好笑,毕竟还是个少女,便伸手去打,纳兰明轩怪叫一声,提着刀如飞跑了,阿朱顿足道:“萧大哥,这小子又欺负我,我今天定要教训他。”
萧峰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笑道:“我没意见,只要你能打的他赢的话。”
阿朱不依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合伙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佯装要走,萧峰忙一手抓住,阿朱也就顺势不走了,低声道:“你这二弟也真是个怪人,你看他刚才真是一个惊天大英雄模样,但一到我们面前就成了一个小顽童了。”
萧峰感叹道:“这才是至情至性的人啦,就因为他把我们当做至亲至爱的人,才在我们面前表现他天真善良的一面,他虽有些胡闹,但大体不失分寸,还希望你不要责怪于他。”
阿朱低下头道:“萧大哥,我知道,我不瞒你,当初他虽救我一命,但我感觉他知道很多事情,怕是别人派来害你之人,所以虽然感激,但却处处堤防,但后来见他一身正气,眼睛清亮无比,绝非那种奸伪小人,对你的兄弟之情更是毋庸置疑,我这才打消顾虑。后来相处日久,他虽言语别具一格,但我并不讨厌,反倒喜欢,更能加深我们间的感情,现在我只把他当作弟弟,一个和我们一样,身如浮萍,需要人照顾的弟弟。”言罢不禁红颜一赧,这才想到纳兰明轩却比自己还要大些,自己却把别人当作弟弟。
萧峰却没注意那么多,闻言道:“听你如此说,我很高兴,紫竹林后,我一度以为我失去了一切,却没想到却让我得到人生中最宝贵的情义,一是有你这位红颜知己,一个是有二弟、三弟两位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此刻我才感觉人生不虚。”
阿朱感受到他海般的深情,不禁紧紧靠在他身上,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