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兮悲兮！”此时，被鹏仙扔出去的牛自在却忽然回来了，只见他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尔等同在佛门内，本为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尔为妖魔，金鹏纵而，与妖魔同罪！”牛自在是如来指名要除掉的人物，老佛当然想去杀他，只可惜他不能停下念咒，说完这句话他立刻重新念起咒来，鹏仙痛得在地上不停翻滚。

“神佛妖魔究竟有何分别！我们修炼皆为汲天地灵气，悟天地法则，殊途同归！”牛自在冲老佛吼道

老佛双手结印，施了个“回声咒”，如此自己只用保持动作，保持法力输送不断，便可一遍施咒，一遍“度化”牛自在：“神佛普渡众生，庇佑天地，行善良之事，而妖魔祸害天地，涂炭生灵！”老佛一边如此回答，一边升高自己的位置，防止被牛自在偷袭。

“哼！我何时涂炭生灵？我几时祸害过天地！你凭和说我是妖魔！”牛自在冲老佛吼道。

“佛祖能知未至之事，悟未行之道，他说你是妖魔，叫我来拿你，定是无错！”老佛说起“佛祖”时，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牛自在却怒不可泄：“佛说是便是，佛说有罪便有罪？那么佛说人类是猴子变的万般神佛皆为猴子子孙，你也相信？”

“神佛早已褪去凡胎，就算前身为蛆又如何，佛祖即言，便是！”老佛答道。

“屁话！”牛自在怒不可遏“既然如此，你们神佛高尚，可天地众生，神魔妖佛凡胎皆为天地灵物，皆是天地所生，本来平等，我们都有权利主宰自己的命运，都有选择生活道路的权力，不需要任何事物主宰，就算自取灭亡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何需要你们来维护秩序？何须要你们主宰！”

“你！你。。。。。。”老佛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该怎样应答。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么无欲无求的你们为何干预世间俗事，干预世界秩序？”牛自在怒问。

“这。。。。。。你。。。。。！。”老佛正欲反驳，却忽然对上了牛自在拿上澄澈的眼睛，里面映出的身影，分明是一个缠着袈裟而且发出金光的骷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自己曾经忘却的凡尘事忽然回来席卷他的脑海，自己对佛的信念竟然开始出现裂痕，法力竟然也渐渐消弱，他想过去堵住牛自在的嘴，可是如果他这么做，鹏仙马上就会找到机会反击并让自己血溅当场。

“世界万灵皆存若肉强食之法，何须你们自命不凡横插一脚？人兽相残也未曾见尔等动容，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掌控！统治！你们所谓满口四大皆空皆为胡扯！你们不过只是一群自私卑鄙的统治者！统治者！”牛自在对着老佛怒吼，似乎要用尽全力为众生伸张正义。

“你！你胡说！”老佛接近崩溃，他的法力也逐渐消散，脑门上青筋爆出，愤怒无比。

“我胡说？难道不是如此？我们被称为妖魔，却也比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仁义，你们自视高人一等，其实你们内心肮脏无比！”牛自在拼命怒吼。

“啊！我要杀了你！”怒极一时的老佛接近崩溃，他竟然飞跳到牛自在身前用瘦弱的双手死死地掐住牛自在的脖子“啊！我掐死你！掐死你！”

“哈哈，掐吧掐吧！如果我的死能让你认识到你所崇敬的佛的虚伪。”牛自在狂笑着，泪水却顺着他的脸庞流下，一滴一滴滴在老佛竹竿似的手上。

“啊！”老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低下头来，却松开了双手，颓废的坐到一边，仰着头望着天空，垂下头来，脸上却早已积满了泪水，“那个，才是我的真身吗？为什么我自己看不到？”他问道，眼睛中却满是绝望。牛自在不答，于是老佛惨惨的笑着，他说：“杀了我吧！”于是血染红了他鲜红的袈裟与鹏仙的手。

“唉，看到了自己的本来模样，也算死而无憾了”牛自在在老佛的尸体面前自言自语，似的是刚刚想杀死自己的人，他却满脸悲戚。

“哈哈，你果然还是你！”鹏仙走了过来，毫不在意的将手上的血一点一点擦在牛自在身上。

牛自在也不好说什么：“我说过，过去的事我忘记很多，你还是重新看待今日的我。”

“喔？那请问今日的你叫什么名字？”

“牛自在！”牛自在答道

“何为自在？”

“牛不用耕田，所谓自在。”

“哈哈！”鹏仙笑道“走！去我家喝酒去！”

“去你家喝酒？”牛自在看着一片狼藉的梅山，说道“梅山都这样了，莫非你还有一个家？”

“梅山怎样了？”鹏仙笑道，只见他微微震动双翼，那梅山立刻凌空而起回到原址，所残缺的部分也都慢慢拼回远处，倒掉死去的花草树木全都恢复生机，受到惊吓的鸟兽虫蚁都似收到号召一般成群结队的赶回来，不消半刻，梅山便恢复成原来山清水秀，绿树成荫，鸟兽和鸣的灵境模样。

“这。。。。。。”牛自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如此看来，先前鹏仙与他对战并未认真，至于那替身，恐怕中计是假，给牛自在逃跑的机会才是真，哪知自己竟然不跑，反而以为奸计得逞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枉费了别人的一番苦心！

“走，喝酒去！”鹏仙带着牛自在向俊秀的灵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