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艾

2018-04-15 作者： 忘年华

第五章：艾

“唉！”猴儿手气红肿的手，垂头丧气的坐到一边，四周却忽然冒出一股寒气，冻得他只好在石门边蹦跳着取暖，忽而在门前翻跟斗，忽而又爬到了门顶摸着那四个大字。

“吱呀~”石门忽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童子，“咦？刚才明明听到敲门的声音，人呢？”

“唉！”猴儿刚想说‘我在这里！’，却忽然发不出声音来，身体也被定住了一般。而那童子却朝着石门不远处一只缓缓爬行着的蜗牛笔直走去，在它面前蹲了下来。

“蜗牛伯伯，请问你看见刚才这里有谁来过吗？”“没看见？真的吗？”“谢谢你！蜗牛伯伯！”童子蹲在蜗牛面前自言自语一阵儿，嬉笑着站起来朝石门内走去了，那股寒气也在慢慢消失。

“我在这儿！”猴儿忽然能动了，他从石门上跳了下来扑向童子，落到地上却只是亲吻到了温暖湿润的泥土，抬起头来却发现那童子早已失去了踪影，山洞也忽然消失不见，那原来镶着石门的地方却忽然出现一棵紧贴着石壁的菩提树，粗壮的树干顶着茂密而葱茏的枝叶，发散着一股莫名的清新的香气。

猴儿爬上那菩提树上，上下摸索却没有发现丝毫线索。

“都怪你！”猴儿开始将气撒在那只蜗牛身上，跳到那蜗牛身边一把将他按住，“我在那儿手都敲肿了，嗓子都喊哑了，你却说没人？我。。。。。。”猴儿抬起脚正欲结束蜗牛的生命，却又于心不忍，将脚轻轻放到地上。

“第一。我没眼睛，看不到有人没人；第二。我是会说话，但你可曾听到我回答过那童子一言半语？所以，这是不怨我，不怨我”蜗牛悠悠的答道，似乎并不知道前一刻面前的猴儿欲取他的性命。

“那就是他们有意不要我！”猴儿听完后颓废而沮丧地在一旁坐下，“亏那山脚樵夫把‘菩提道’和菩提祖师夸得那么神那么好，可他们竟然连收个徒弟都不愿意！”

“那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想进那道观呢？”

“我想求道！”猴儿回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非要求道呢？宁愿把手敲肿也不放弃。”蜗牛说“既然进不去，便不进去！”

“不进去，可我欲求超神之道，如不进去，如何求得？”

“天下有道，天下即道，何处不能求道，非要去道观？”

“道观有人教，天下之道无人教导，我如何才能悟入法门？”

“求师有何用？随心所欲才好。问道又有何苦？普普通通才妙。”

“不求师，如何摆脱迷茫与困苦？不求道怎样才能摆脱神佛的统治？”

“神佛的统治？谁与你说的？”蜗牛问道。

“我在来的途中自己看的：我看到那海边村名拜神求雨，守着大海的他们却没得到雨水一滴；我看到那老僧论佛，却不曾闻说谁人因为信佛而摆脱苦中蹉跎，这些不是神佛的统治，却又是为何？”石猴子叹息道。

“唉，你既已有如此的认识，又何苦来求道？此处道观太小，教不得你如此顽猴！”

“那又有谁可教我？”

“跟我来吧！”蜗牛忽然化为一个白胡子老人，沧桑中透露出几分似这猴子的顽皮。

“哎？”石猴子仿佛心神皆以被带走，随其前去，回头，却见另一个自己在原地跪着，脸上毫无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