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不屑地道:“哼,这姓孙的倒会装腔作势,他却成了天权观的孝子贤孙了。欺师灭祖之事当然是人神共愤,噬肉啖血都嫌不够。只是有一样,这杀害恩师罪名不小,云鹄真人可真是被那郑清远害死的?”
何清晏一时情绪激动,将桌子拍得粉碎,喝道:“姑娘是不信在下的话了?这恶畜早就觊觎师傅七观之首的掌门之位,平日里对师傅恭敬有加,不想却是衣冠禽兽、狼子野心,若不是其行败露,我们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想来素日叫他一声‘郑师哥’都备感恶心。”
那白衣女子似是不大相信他所言,反问道:“云鹄真人武功高强,身体健硕,自是有神功护体,他又是如何杀害自己恩师的呢?”
何清晏忿然道:“他居心叵测,使用下三滥的伎俩,毒害死了师傅。”
那白衣女子更是不信,似是方才听到一个无稽之谈,略哂笑着说道:“不可能,云鹄道长仙风道骨,若是寻常毒药怎能不识;且他内力深厚,就算是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剧毒之物,以他的功力也可逼退强敌后,自行逼出毒药,又怎会一发身亡。”
那何清晏早已言辞激烈,说道:“这便是那恶畜的狠毒之处,前些日子师傅闭关修炼,至此期间只是叫这恶畜侍奉茶饭一应事务,我下山办事未归,孙师哥忙于观内事务,便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不知这恶畜哪里来的毒药,师傅入关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出关,他这毒药每日在茶饭中放上一些,想必是极微难察的……”
那白衣女子思索了半晌,问道:“可知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吗?”
何清晏身旁一个‘修’字辈的小道士嘴长舌头快,说道:“当晚孙师伯与我师傅请来了天玑观和天枢观的两位师祖前来查验,待到天明送师祖回观时,听到两位师祖谈话。天玑观的云鹤师叔祖叹道:‘好是奇怪,好是奇怪’。”
那白衣女子问:“云鹤真人奇怪什么?”
那小道士说道:“天枢观的云鸿师祖说道:‘是啊,徐师弟所中之毒好是怪异啊,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先时见他面色祥和,童颜鹤发,大有回光返照的预兆,更无半分中毒迹象’,可是……”
那白衣女子又问道:“可是什么?可还说了什么?”
那小道士忙道:“云鸿师祖欲言又止,后来云鹤师叔祖更为恐惧,说道:‘饶是说他中毒,我定不信,徐师哥曾向药王‘兰君子’冯妙春寻过御毒的良方,说是百毒不侵啊。那年徐师哥误中奸人蚀心散,便是强用内力阻遏,前去巫兰渊灵幽谷找那冯妙春散的毒。如今徐师哥内功修为又自长进,怎的反被毒害?’
云鸿师祖又说:‘云鹤师弟,听孙师侄之意,只怕是郑清远处心积虑,用毒仔细,才致徐师弟习而不察,厝火积薪,终于突发身亡。’
云鹤师叔祖忙道:‘绝不可能,其中大有蹊跷,徐师哥的丹元护体神功以臻极高境界,可谓登峰造极,哎,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