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鸮淡然一笑,顿了一顿,宽慰道:“那些寻是非之人,多半是受人挑唆,被人利用而心存疑虑,怀疑云鹄师弟暗中私吞了‘玄鉴’宝剑,才与我们为敌。”
“俗话说‘以势服人口,以理服人心’,云鹄师弟余威尚在,这震天彻底的磨剑声响悍人心神,想来他们听到这等阵仗并不敢轻举妄动,自然不敢如当年战家庄一般,仗着人多势众,不分青红皂,毫无忌惮地强逼威吓!”
云鹤道长此刻才心有底气,忧虑消散,慷慨激昂道:“我七星观一正压百邪,傲视武林,七星剑阵更是万夫莫敌,江湖之中与我七星观交好往来的正义之辈甚多,只要我们七观联盟,同心同德,以礼相待,在武林各路豪杰面前敞开天窗说亮话,澄清事实,打消众人心中疑虑,到时拨云见日,孰是孰非,自会保全我七星观的威望声名!明见分晓了!”
她舒了一口气,意味深长淡淡地道:“恩,这才对了,云鹤师弟,且不要妄自菲薄,谨记‘有山必有路,有水必有渡’!”
她转过身来,俯瞰着万丈深谷的风云变幻,斩钉截铁地厉声道:“想要凭借那邪祟之物破我七星观百年的威望,门儿都没有!我们七星观向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怕人背后戳我们脊梁骨!”
她说得豪情万丈,此刻旭日初生,放射出万丈光辉,映照的山崖熠熠生辉,浮云渐渐消散,薄薄的纱雾萦绕在山间,山谷葱葱茏茏,春意正浓,一派明澈的美景尽收眼底。
她话及此处自信满满,目光坚定地看着云鹤道长,话语轻柔:“我相信云鹄师弟行得端做得正,无愧天地,那柄祸乱武林的‘玄鉴’宝剑早已熔毁不在,铸剑为犁,毋庸置疑!”
云鹤会心的笑了笑,继而正色问道:“师姐,昨晚灵堂之事你可知道了?”
云鸮真人闭着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轻轻带过一句:“哦,清远已告知与我,我已知端详!”
昨夜灵堂惨事可谓惊动天权观,云鹤道长意料之外师姐这般的镇定,此刻暗自羞惭自己忧虑过多,忙道:“云鸿师兄身受重伤,已经在客房修养疗伤;清晏、清桓两位师侄不幸惨死,已殓尸入棺;其余几具尸首停放在灵堂偏殿,奇怪的是,可唯独不见了孙清浊?”
“依云鸿师兄所言,这起子贼人因分赃不均,火拼交恶,这一切祸端竟由那‘杀人恶魔’蔺少冲之子而起,原来那林清尧竟是蔺少冲的儿子……”
云鸮真人听到‘蔺少冲’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显是有些不耐烦,打断道:“云鹤师弟,好了,我都知道了。”
长风呼啸,漫山遍野的磨剑声响,铿锵掷地,突地人群中一个惊慌的小道士高喊着,他用尽气力的呼喊,声音却被湮没在磨剑声中,云鸮真人闭目凝神,紧锁眉头,隐隐听见一句:“祸事了…不得了了……山门前六大剑宗九大刀门和神兵山庄的刀客剑客吵嚷着要为师尊吊唁,就要闯进观了,请各位师祖做主啊!”
云鸮真人镇定自若地轻声嗤笑一声,自语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我的好师弟啊,你当年救人水火,终于是殃及自身了,那邪物终究是碰不得的,世人昏蒙,招惹嫌隙,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放心好了,师姐我一定会保全你的声名,让你走得安心!我一定将那眯眼菩萨揪出来,为你献祭!”
她威气四射,大喝一声:“众弟子听命,你们手里的青钢剑可磨得光亮如镜了!”
众人早已候命多时,此刻崖头山风嘶吼着断断续续的磨剑声响,传入山谷渐渐消残,只听得众人一声狂吼,山风将众人声浪推到山谷松林,惊起阵阵松涛,山峦为之摇动,直震得天公抖擞,此刻众人举剑悬在头顶,但见金光摇曳,如攒动的金蛇放射出光芒,夺目耀眼,似如天兵天将一般,不可匹敌。
云鸮真人肃厉的脸上油然而生一抹笑意,点头高声道:“好!那就让我们光亮如镜的青钢剑照照前来吊唁的人,到底安得什么心?”
云鸮真人与云鹤道长相顾一笑,胸有成竹。
云鸮真人又高声喝道:“清远,命人将你师傅请到玄武殿接见众位英雄,就像当年‘铸剑为犁,玄鉴天下’英雄会的那般布置,当年你师傅怎么送走的瘟神,我们便如出一辙的送瘟神回去!”